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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了這話,我鬆了口氣。
我收回之前的想法,跟秦王比起來,大長公主知道的事實在連皮毛也不算。
不過她好意思提遮胡關的功勞,讓我十分驚訝。她給我的賞賜,明明連打發乞兒都不如。她如今將我說得如此能耐,彷彿我又有了大用處,不知道卻是個什麼價錢。
我配合地作出謙恭之態:「公主慧眼如炬,奴婢不敢欺瞞。」
大長公主不緊不慢:「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想贖身,對麼?」
我一驚,露出慌亂之色,忙道:「公主,奴婢一向盡心侍奉公子,從無貳心。」
「哦?」大長公主輕哼一聲,「你為了斂財,這些年到處與人算卦,將我這桓府變得如道場一般,連外面的人也來打聽。不過是我與主公不予計較,否則按家法,杖斃你十次也不夠。」
我更是驚惶,哀求道:「奴婢冤枉,公主明鑑!」
心想,我的狐狸尾巴藏得不錯,只被她發現了這麼一個勾當。
大長公主不為所動,不緊不慢:「這府中,有甚事瞞得過我?你與人算命,一次二十錢,這府中的人都被你算遍了,還不認?」
我無辜道:「奴婢為人算命不假,可確不曾斂財。公主可派人到奴婢的房中搜尋,若有其事,那些錢財在何處?」
大長公主沒有答話。
我知道她答不上來。我當然不會傻到把錢都放在能讓他們找到的地方,那些愛嚼舌根的人之所以一直拿我無可奈何,就是因為他們說了也找不到證據。
「罷了,我今日也非為計較此事而來。」大長公主拿起杯子,悠悠地喝一口茶。
「我與主公亦非不通情理之人。」少頃,她放下杯子,道,「愛財之心,乃人之常情。你也算出身良家,能讀會寫,平日侍奉公子也算盡心,我與主公都是看在眼裡。上回我與你說過,讓你跟了元初,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此番之事你也知曉,你若盡心輔佐桓府渡過難關,桓府自不虧待於你。事畢之後,我賜你田土百畝,錢兩千,日後再不必為人算命,如何?」
我訝然。
心裡又是無語又是好笑。
大長公主不愧跟秦王兄妹一家親,連拿來要挾人的招式都如此相似。只是同樣的空口許諾,大長公主比秦王摳門多了。秦王說話雖讓人討厭,但至少能開出雲氏田產和給我贖身的價碼;而大長公主所求乃是全家繼續富貴,卻只肯給田土百畝,錢兩千。
不過她到底與秦王不一樣。秦王雖然可予我所求,卻是要讓我再去賣身;大長公主則是反過來,她有求於我,這便是生意。所以,她既然開了價,我斷然沒有不還價的道理。
「奴婢謝大長公主!」我拜道。
大長公主對我的反應似乎很是滿意,正要再說,我接著道:「公主大恩大德,奴婢原不該推卻,但只怕此事不可為。」
大長公主笑意凝住。
「怎講?」她說。
我說:「如公主所言,雲氏確有窺天之玄術。桓府之事,乃關係國運,亦非此術不可。然奴婢平日所為,無論是替人算命還是卜問戰事,皆不過尋常問卦。而那玄術,奴婢已無法施展,故不可為。」
「為何?」大長公主緊問道。
我說:「公主可知命契?」
「這是何物?」
我說:「窺天玄術相傳乃軒轅氏所創,其最緊要的一處,乃以子孫血脈為供奉,與天地立契,謂之命契。因得命契,玄術可為子孫繼承,相輔相因。然此術乃天地正氣所化,最是強悍,浸入血脈,命強則術強,命弱則術弱。奴婢不幸,天生命有不足,一度垂危。後得高人指點,說奴婢乃是陽氣欠缺,唯有以金補陽之法,每日以金錢化為陽氣,方可補命。幸而祖父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