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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喬愣了愣,隨著他的距離靠近,她不自覺開始閃躲,漸漸地躲到了桌子靠牆的位置,再無路可退了。
「你做什麼?」文喬警惕地說,「這裡是公司,到處都有監控,外面也有不少人,只要我大聲喊他們很快就會過來,你不希望被大家知道你是什麼人吧?」
宮徵羽自嘲道:「我倒想知道知道在你眼裡我現在到底是什麼人。」
他直接坐到了文喬身邊的椅子上,那是之前老先生的位置,為了學習刺繡針法她和老先生坐得很近,所以現在就換做宮徵羽離她很近了。
文喬很沒安全感,表情凜冽極了,她伸手想把宮徵羽推開,哪怕把他推倒在地她也得馬上出去,離開他的「包圍圈」。
但她自然失敗了,她甚至都沒觸碰到他的身體,伸出去的手就被他抓住了。
文喬張口想說什麼,使勁掙扎著想要收回手,宮徵羽直接蹙眉說了句:「聽話,別動。」
很熟悉的四個字,在過去三年多的婚姻生活中,他常常會這麼對她說。
文喬知道自己要反抗,但身體的本能讓她第一時間順從了他,等她回過神來記得自己已經不該順從他的時候,他已經在幫她處理指腹上的傷口了。
「冒血了。」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說了一句,帶著沙啞的氣音,令聽到的人很難不心猿意馬起來。
文喬微微屏息,再次使勁抽回手的時候,他已經拿出手帕按在了她的指腹上。
身為一名調香師,他身上的一切都是無香的,手帕乾乾淨淨,一點別的味道都沒有。文喬的手成功收了回來,一起回來的還有宮徵羽的手帕。
她低下頭,看見那塊手帕,整個人都不太好。
那是她送他的手帕。
深藍色斜紋格,是他去年生日的時候,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第四十七章
文喬真的快被宮徵羽煩死了。
他隔三差五就要來這麼一出,讓她根本沒辦法專心工作。
她冷下臉,直接將那條手帕扔到地上,滿臉嫌惡道:「別拿你的髒東西放在我手上。」
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成功讓宮徵羽臉色陰沉下來。
以前她總怕他不高興,怕他皺眉,怕他難過,但現在看他痛苦糾結,她覺得無比快慰。
「不管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上次已經說過我的想法了,我是不會回頭的,所以你也省省力氣吧。」文喬語氣淡漠地看著他,「你前段時間不是做得很好嗎?躲開我,儘量不和我見面,去嘗試和別的女性接觸——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宮徵羽該做的事,如果你能一直維持著要求離婚時的冷酷決絕,不表現出任何後悔和痛苦,那我還真的高看你一眼。」
是啊,如果宮徵羽和她離婚後就徹底不再理會她,哪怕兩人進了一個地方工作,他依然當她不存在,當她是陌生人,冷酷無情,高貴冷艷,那文喬真的會高看他一眼。
他在她心裡永遠都是她夠不著的高嶺之花,無法留住的天山雪蓮。
可惜他沒有,他跌落了神壇,反而讓他這朵白蓮花變得廉價低賤了很多——白玫瑰變成了飯粒子,紅玫瑰變成了文字學,雖然現實又冷酷,但文喬的真實感受即是如此。
宮徵羽現在恨不得自己不那麼瞭解文喬,如果不夠瞭解她,也就不會明白她言語下的真實感受,正因為太瞭解了,聽出來之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覺得他三觀都被摧毀了,又重新建立起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過河的泥菩薩,不但自身難保,還很喜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張張口,猶豫許久,終於還是說了一句話,這話一出,文喬冷凝的臉有了瞬間僵硬。
他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