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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揚手揮舞的方向，有美麗的光環，而那光環之下，赫然是同樣年幼的沈依依，人為地添上一雙翅膀。沈依依化身為天使展翅飛翔，離左昔年越來越遠，而地面上追趕的左昔年已經是淚流滿面，飛走的沈依依同樣是傷心欲絕……濃濃的分別味道散發出來，沈依依看得濕了眼眶，她悄悄抹去眼淚。沈依依再次抬頭時，左昔年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正好回頭，看見了身後的沈依依，而沈依依看到的是紅了眼眶的左昔年，而那眼底深處，被深深鎖住的是左昔年的靈魂，同時被捆綁住的，還有沈依依。

兩個人都是許久沒有說話，左昔年眼淚滑落那一刻，沈依依伸開雙臂，敞開懷抱，左昔年步履緩慢，跌跌撞撞，撲進了沈依依的懷裡。

「真是不聽話。」沈依依長長嘆息，左昔年在她懷裡辯解，「我沒有吃藥，也沒有喝酒。」

「可你也沒睡覺啊。」

「……」左昔年沒聲音了，好半天才軟軟地說，「我睡不著。」

「你還說我，你怎麼大晚上跑過來。」左昔年將沈依依拉到床邊，沈依依坐下沒說話，她要是知道大晚上非要過來不可的理由也許就可以說服自己不要來了，但是，她的心根本沒有這個程式，想著就來了。

深夜的左昔年，更露疲態，沈依依說不心疼是假的，但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你躺下休息吧。」沈依依往旁邊挪了挪，左昔年聽話地躺下，同時拉著沈依依，「你也躺下吧。」

沈依依猶豫了片刻，背對著左昔年躺下了，左昔年把臉貼在她身後深深地呼吸，鼻翼間都是沈依依的味道。左昔年戀戀不捨，輕輕地蹭蹭沈依依的後背，悶聲說：「你今晚不要走，好不好？」霸王總裁遇到愛，同樣彎腰。

「你好好睡覺，我不走。」沈依依在左昔年的懷抱裡，一直焦躁煩亂的心突然安穩了，左昔年緊了緊懷抱，「謝謝你，小一。」

房間裡再次陷入安靜，她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了，倆個人緘默著，誰也不願打破此刻的靜謐。許久後，沈依依輕輕叫了一聲：「年年。」

「嗯。」

「你跟我說實話，你這幾年，怎麼過得。」沈依依選擇背對著左昔年，也是希望左昔年能自然而然說這些。左昔年沉默了許久，她對沈依依不願撒謊，尤其是感情的事，只要她說，就一定是真話，善意的謊言她也會說，但此刻此景，很顯然不適宜。

「你不說，我也不會逼你，但是我希望你能不要再吃安眠藥，也不要再靠酒精入睡。」沈依依一向不喜歡逼迫別人，因為她也是討厭被逼迫，左昔年就算不說，沈依依心裡也知道大概了，只怕左昔年的答案只會讓她更加心疼。

左昔年動了動，微微仰頭，親親沈依依的脖頸，沈依依縮了縮脖子，左昔年唇貼著沈依依的肌膚，輕柔地說：「這兩年，我生活方面過得很糟糕，睡眠成了大問題，所以不得不靠外力，起初是酒精，但喝酒容易頭疼，所以我開始吃安眠藥。工作上，我還好，進展順利。」左昔年自始至終都是唇貼著沈依依的肌膚，話語間，濕熱的氣息讓沈依依的身體發暖。

「我匯報完畢，你呢？你想說我隨時都可以傾聽，不想說，我可以等，只要你別再離開。」左昔年的姿態在沈依依那裡放得很低。沈依依轉過身去，看著左昔年水潤的雙眸讓她心底都為之潮濕，「我和你相比，過得很好，我在國外讀書，做實習生。」沈依依的經歷看起來更簡單，當然，是她說得簡單，她和左昔年一樣，不想用自己的經歷去博取額外的分數。

「關於過去，我還是想跟你解釋……」左昔年剛開口，沈依依皺起眉頭，挑理似地，「噯，你這人，還想不想睡覺了？」沈依依不想聽，至少現在是的，她和左昔年還沒恢復關係，所以左昔年不必解釋什麼，尤其那過去還有她不喜的人，顧寧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