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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顯恩的臉色在她說到掛麵的時候,一瞬間變得很難看。目光冷冷地掃過桌案上擺置的菜式,氣的胸膛都在起伏了。
尤其是目光落在那碗清湯掛麵上,眼中更是隱隱帶了血色。
「誰讓你做這些的?」他坐在輪椅上,怒視著謝寧,聲音帶著和平日完全不同的戾氣,讓她沒來由地一陣慌亂。
面對他的質問,謝寧在一瞬間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為何他會這麼生氣。
她急忙解釋:「將軍,我只是想給您過生辰,我以為您是在生我的氣……」
可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得周顯恩的眼神從盛怒變為了暴虐,直直地盯著她看。也只是一瞬間,他整個人就陰沉了下來,連放在輪椅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將軍若是不喜歡,那我把這些菜撤回去。」謝寧急忙站起了身,要去收回盤子,周顯恩的神色很奇怪,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她剛剛動身,卻見他一抬手,桌布被掀翻,大大小小的盤子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突兀地響起,刺耳又嚇人。
桌布裹著瓷器碎片,門口的燭火都被撲滅了一盞。雞蛋滾在地上,打了幾個轉才停在她腳邊。
謝寧身子一抖,失神瞧著碎了一地的盤子,好半晌都說不出話。
這些菜,是她在廚房做了兩個時辰才做好的,就算不喜歡,跟她說一聲就好了啊。
她低下頭,終究是沒說什麼,眼眶卻是慢慢地紅了。
周顯恩就坐在原地,背對著謝寧。身形緊,微微顫抖,一頭墨發凌亂地散著。死死地握著扶手,指節泛白,青筋暴鼓,像是極力在壓抑著什麼。
良久,像是從齒縫間擠出的話,生冷又僵硬:「出去!」
「將軍,是我做錯什麼了麼?」謝寧站在原地,微張了嘴,眼中卻慢慢浮現出霧氣。她真的不知道,周顯恩會這樣生氣,她不是有意的。
她甚至不知道他為何生氣了。
她只是想努力地跟他好好相處,她真的不喜歡兩個人不說話的樣子。很多時候,她都好想直接問他,他為什麼生氣了,為什麼不理她。她想讓他別這樣了,可現在,她只覺得喉頭被堵住了,什麼也說不出口。
她真的不明白,明明昨日還好好的,不是麼?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
餐盤打翻的聲音漸漸消失,整個屋子陷入死寂。燭臺上的火光明滅不定,躍動在紙糊的窗戶上。
謝寧覺得身子有些僵硬了,她有些茫然無措。她想問他為什麼突然發脾氣,目光觸及他放在輪椅上的手時,還是將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
他的手像是剛剛被什麼尖銳的東西被劃開了一道口子,正在汩汩地流血。應該是掀翻餐盤的時候被割傷了。
「你的手受傷了。」那一片血色怵目驚心,她也顧不得其他,急忙往前走著,想去看看他的傷勢。
周顯恩轉過頭看向她,一半的臉映在燭光裡,一半隱在陰影中。他的眼神空洞,沒有絲毫溫度。只是望著謝寧的眼睛,緩緩地開口:「我讓你出去!」
冰冷的聲音響在屋內,撐柱旁的燭火幽微。謝寧的腳步就硬生生地被他的眼神嚇得停了下來。
可他手上的傷還在流血,淌在地上,很快就匯成了小小的血泊。他卻像是無知無覺一般。
她雖然害怕,終究放心不下週顯恩的傷。她快步走到他身旁,拿出手帕就要為他包紮傷口。可她剛剛伸出手,就被周顯恩狠狠地攥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根本掙脫不開。此刻盛怒之下,力道更是沒有分寸。謝寧白皙的手腕以肉眼可見地速度紅了起來,她攏了攏眉尖,眼裡的霧氣也越來越重,像荷葉上滾動的露珠,只要一眨眼就會掉下來了。
周顯恩睨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