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第1/2 頁)
「活著就夠了,你現在什麼不缺了。你活著就是鎮國大將軍,以你的手段,沒了武功,一樣可以風光地活著。」沈珏知道他要做什麼,可站在他的立場上。他只希望周顯恩就此收手。
「沈珏,三年太長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你只用治好我的腿就夠了,別的不用你操心。」周顯恩抬眼瞧著他,眼中是不容拒絕的情緒。
屋內沉寂了片刻,卻像是風雨欲來,帶著傾覆之勢。
沈珏的聲音帶著積壓的怒氣:「就算我壓住你體內的毒,治好你的腿,你這一輩子別想回戰場。你牽動內力就會毒發,就會死的更快。」他眉頭緊蹙,咬牙道,「周顯恩,那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錯,你不欠任何人的,也沒必要為了那件事,把命都搭進去。」
周顯恩低垂了眼簾,輕聲道:「哦,那還是能站起來的。」
沈珏皺了皺眉,沒有再說話了。屋內一片沉寂,只有雨打窗簾的敲擊聲,像落下的鼓點,次第分明。
第48章 藥浴
清晨, 林間翠鳥嬌啼了好幾聲,踩著爬滿了青苔的長階往上是一間僻靜的竹舍。屋頂的茅草杆子上滴落水珠,啪嗒啪嗒地落在靠在牆壁的石缸裡。
謝寧一手端著食盤, 抬手輕輕敲了敲門:「將軍, 是我,給您送早膳來了。」
屋內似有水聲嘩啦響, 隨即清冷的聲音傳來:「進。」
謝寧聞聲, 便徑直推開了門,氤氳的霧氣撲面而來,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草藥味。入門是兩道垂下的素白幔帳。她隨手撩開,一抬眼, 瞧清屋內的景象,差點驚得手裡的託盤都摔到了地上。
周顯恩赤身躺在木桶裡,水面只漫過他的胸膛, 漂浮著各色的草藥。他與她正面相對,慵懶地將頭靠在木桶邊緣,白得幾乎可以看見細小血管的手臂搭在一旁, 水珠子就凝在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上。霧氣模糊了他的面容, 鴉色長睫掛著些水珠子。
瞧著謝寧睜大眼,一臉懵的模樣,他略歪了頭,打濕的墨發柔順地貼在脖頸上:「怎麼,看傻了?」
謝寧只覺得耳畔轟然一聲,隨即脖頸間升起滾滾熱流, 燻得她面色緋紅,急忙別過眼,纖長的眼睫如蝶翼般撲稜著。
她只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低下頭小聲地道:「將軍,您在泡藥浴,怎麼不跟我說一下?」
水聲嘩啦,像是他往前傾了傾身子,尾音帶了幾分戲謔:「被看的是我,吃虧的也是我,你怕個什麼?」
他瞧著她連眼睛都快不敢睜開的模樣,嘴角忽地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謝寧一噎,復又抿了抿唇,這人真是強詞奪理。可她偏偏又尋不出反駁的話,她側過身子,也不和他爭辯了,只是推了推手裡的託盤:「這是我給您備的早膳,您這會兒不便,那我就放在桌案上了,您待會兒記得用膳。」
她放下託盤就欲要退出去,湛藍色長袍裹在身上,唯有腰帶鬆了些,有些空蕩蕩地,更襯出腰身盈盈一握。雖還算合身,卻明顯是男子的衣袍。
周顯恩忽地沉了沉眉眼,聲音帶了一絲不悅:「你穿的誰的衣服?」
謝寧的腳步一頓,低頭瞧著身上男子的服飾,下意識扯了扯窄袖,不解的道:「這是秦風給我的。」似乎是怕周顯恩誤會,她復又解釋,「我來得匆忙,沒有帶換洗的衣物,可那衣裙上染了血,昨日洗了還未乾。秦風與我身量相差無幾,恐我無衣可穿,他便將他新買的衣袍借給我了。」
沈珏有潔癖,既是在他這裡做客,她自然也不好多給人家添麻煩。她那身衣裳上的血洗都洗不乾淨,還好秦風前些日子新買了身衣袍,還未來得及穿,正好放在馬車裡的。他不過十五六歲,長得又瘦弱,個子也只比謝寧高一點點,穿起來倒也合適。
聽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