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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顯恩一愣,連握在她腰上的手都鬆開了,下意識地問道:「什麼孩子?」
謝寧見著都說出來了,也不差這幾句了,便繼續低著頭道:「我可能……有身孕了。」
說完,她還偷偷抬眼瞧了瞧周顯恩的臉色。卻見他忽地微睜了眼,隨即像是被嗆到了一般,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抬手擋在面前,咳得身子都在抖了。
謝寧急忙為他拍了拍背:「將軍,您是不是舊疾犯了?」
她正要去找藥,剛剛動了動身子,手腕就被人握住了。周顯恩止住了咳嗽,似乎只是不小心嗆到了。
他喉頭微動,目光複雜地瞧著謝寧,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說起。他只是儘量心平氣和地道:「你弄錯了,你肯定是沒有身孕的。」
他做沒做過,他自己還不清楚麼?他根本沒碰過她,怎麼可能有孩子?難道她以為親一下、抱一下就會有身孕?
謝寧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可我這個月都沒有來月事,這兩天還時不時想吐,而且……」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也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動一樣,段姑娘說這就是有身孕了。」
周顯恩瞧著她,沉默了一會兒。他應不應該教教她,什麼才叫房事?
謝寧見他好半天不說話,臉色也有些怪異。她垂了垂眉眼,有些失望地道:「將軍,不喜歡孩子麼?」
他這個人一向怕麻煩,也許連孩子也是討厭的。可她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身孕,若是他不喜歡,那這個孩子以後肯定會過得不好。
周顯恩聽到她的話身子一僵,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眼中情緒晦暗不明。他忽地偏過頭,低聲道:「你給我生孩子做什麼?」
謝寧攏著眉尖,心也沉了沉,原來他真的不喜歡孩子。她想著,就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背對著他。
周顯恩在她身後坐了許久,被子堆在他的腿上,背後的雕花木窗大開,風吹得他的頭髮有些凌亂。
搭在身側的手蒼白得失了血色,他忽地低下頭,墨發掩映間,只露出瘦削的的下巴。
謝寧胡思亂想快要睡著的時候,就感覺身後的床榻被往下壓了壓,隨即有人伸手從背後將她抱了個滿懷。
她裝作睡著了,沒說話。周顯恩卻是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胛處,聲音分不清喜怒:「生孩子,容易有危險,你給我生孩子做什麼?」
謝寧微睜了眼,原來他是因為這個才說不要孩子的?她動了動身子,在他懷裡轉了個面,直勾勾地瞧著他:「將軍,我不怕的。」
周顯恩收緊了環在她腰上的手,低下頭,與她鼻尖相抵,忽地笑了笑,眼裡都帶著笑意:「可我都快死了,你一個人怎麼帶孩子?」
謝寧心頭一哽,眼中慢慢地就紅了,眼裡匯聚了霧氣,好像眨眨眼,淚珠子就會落出來。
周顯恩一愣,卻見她低下頭,似乎不想讓他看到她哭鼻子的模樣。
「哭什麼?」他剛剛伸手,就見得枕頭上落下了水光,謝寧的身子也微微抖了起來,到最後就伸手擋在臉上。
周顯恩的手指僵在半空,神色有一瞬間的凝滯。他低垂了眼瞼,伸手將她的臉抬了起來。見得她臉上都是淚痕,頗有些無奈地手指輕輕為她拭去了淚珠。
謝寧看著他,本還能堅持著不讓自己哭出聲,可越看他,就越覺得心裡難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可就是聽到他說自己快死了,她就覺得好難受,心像被人活生生捏在手裡一樣。
她攏了攏眉尖,伸手抱住了他,抱的緊緊地,好像一撒手他就會不見了一樣。
周顯恩猶豫了一下,抬手撫了撫她的脊背,卻聽到她哽咽著開口,聲音還有些發悶:「將軍,你不要死,好不好?」
他撫在她脊背上的手一僵,衣襟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