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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日裡的聲音總是顯得有些清冷、疏離。唯有念及這兩個字的時候,才帶了幾分繾綣的溫柔。
謝寧的步子停了停,有些疑惑地瞧著他。阿軟,聽起來像是個女孩子的名字,難不成是沈大夫的心上人?不過她無意去探究別人的隱私,還是裝作沒聽到一般,去叫人了。
院子裡的沈珏還趴在桌上,爛醉如泥。他用手扯了扯衣襟,冰冷的面具遮住了他臉上的神色,唯有唇瓣一張一合,反反覆覆地念著「阿軟」。
等到謝寧叫來幾個下人的時候,沈珏似乎已經睡過去了。那幾個下人急忙去將他扶起,一左一右架著,就要送他回屋休息。
等人都走遠了,謝寧見沈珏有人照顧,也便打了個呵欠,準備回去睡覺了。餘光一掃,卻是見得石桌上鋪開了一本書冊。攤開的那一頁還被人壓折了。
興許這是沈珏落下的,趁著那幾個下人都未走遠,她便準備把這書冊拿著,讓他們放回沈珏的房裡。她走到石桌旁,準備將書冊合上,卻被書頁上畫著的一株草的名字吸引了目光。
忘憂草,這名字著實讓人覺得奇怪。
這似乎是一本醫書典籍,忘憂草的插畫下印著一行小字:「世有一草,名曰忘憂,食之,則忘所愛。」
她倒是覺得有些疑惑,一株草而已,吃下去就真的能忘記自己所愛之人麼?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她不再多想,匆匆將書冊合上,就拿去遞給了莊子裡隨侍的下人。
……
等謝寧回了屋,遠遠地就看見窗戶上映出了淡淡的影子,卻是像站立著的,她微睜了眼,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見得那影子搖搖晃晃地往前傾倒,隨即便是一陣響動,像是什麼碎在了地上一般,她急忙跑了進去。
剛剛進門,就看見周顯恩摔在了地上,輪椅立在一旁,他單手撐地,緩衝了些下墜的力道。右腿卻因為不小心坐在了掉在地上的茶杯碎片上,而被扎得鮮血淋漓,可他卻像是渾然不覺一般。
只用另一隻手擋在面前,指節因為攥得太緊而泛白。碎發遮掩下的側臉,下顎線因為不甘而緊繃著,嚥下了重重的喘氣聲。凌亂的長髮鋪在他的躬起的脊背上,壓出一個難堪的弧度。
卻在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後,他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隨即若無其事地放下了手,他轉過身,瞧著剛剛進門的謝寧,雙手張開,沖她挑眉笑了笑:「過來,扶我起來。」
尾音上揚,還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謝寧急忙過去,半跪在他面前,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他被碎片割傷的腿,酸澀之感湧上來:「將軍……你的腿受傷了。」
似乎是她這樣說,他才注意到一般。低下頭的時候,果然看見自己的腿上被瓷器碎片扎中了,還在流著血,漫不經心地道:「哦,好像還真是扎到了。」
他倒像是是毫不在意,抬手就把那幾塊碎片地拔了出來,面無表情地扔到了一旁。鮮血又滲出來了一些,將他的衣擺染紅。謝寧皺緊了眉頭,見到他拔碎片的時候還抬手捂住了嘴,眼裡湧出越來越重的霧氣。
周顯恩不由得輕笑了一聲,用另一隻沒有染血的手捏了捏她的面頰:「這碎片扎我身上的,你哭什麼?」
謝寧被他捏著臉,第一次沒有反駁他,只是別過臉,抬手慌亂地擦了擦眼淚,就急忙道:「您別亂動,小心扯到傷口,我去給您拿傷藥來。」
她說著就要去找府裡的下人拿藥,可還未起身,手就被人握住了,隨即力道加重,她就直接落到了周顯恩的懷裡。
她這會兒心裡焦急,又不敢亂動,免得牽扯到他的傷口,只能儘量平和地道:「將軍,您先放開我,我去給您拿藥。」
她話還沒說完,寬大的袖子就蓋在她的身上。周顯恩抬頭揉亂了她的髮髻,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