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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很浪漫。

把雙手背在伸手，她低頭, 邊走邊數著腳下的步子，忽然想起那門電影鑑賞課, 於是開口問：「陸忍，後來還有看到好看的電影嗎？類似《戀戀筆記本》這樣的。」

他答：「有，想看嗎？」

「什麼型別的啊？是愛情片嗎？」

「《before sunrise》，」他停了停, 又問, 「看過嗎？」

很久之前沈瑜跟她說過, 當你們的話題開啟，如果他一直以陳述句結尾，那麼就是對你沒意思。反之，如果一直以問句結尾, 就表示他真的很想跟你聊天。

莫名其妙心裡有點高興，無視這裡是人來人往的校園裡，她湊近一點挽他手臂：「沒有, 等假期結束我回來，到時候一起看吧？」

「好。」他毫無異議的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夕陽餘暉，晚霞漫天，兩個人說說笑笑一路走出了校區。

校區大門對面，藏在一排整齊高大的棕櫚樹後面，是好幾個挨著的連鎖超市，周燃青以為他要去safeway，可是到了safeway門口他卻沒停，而是腳步一轉進了旁邊的whole foods。

whole foods是一家主打有機食物的美國連鎖超市，雖然食物質量很高，但是價格實在過高，曾經還因為一瓶蘆筍水售價6刀上過電視新聞。

陸忍……應該不太有錢的吧？

她這麼想著，腳步卻已經被他拉著踏進了超市大門。

迎面而來的強烈冷氣差點讓她打了個噴嚏。

美國的冷氣充足到外面烈日炎炎，裡面冰天雪地，上課的時候如果不帶外套經常會冷得打寒顫。

露在外面的兩條胳膊上面已經起了雞皮疙瘩，她正想伸手去捂一捂，肩膀已經被他披上那件一直拿在手上的黑色西裝外套。

側過臉，看見他正低頭，認認真真在幫她扣西裝釦子。

「還冷嗎？」陸忍抬起頭，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像是在測溫。

一張臉立竿見影地紅起來，她開口，莫名其妙有點結巴：「不、不冷了。」

說完趕緊拉著他的手臂去挑食材。

逛到生鮮速凍區，她假裝不經意地拿起一盒三文魚，偷偷看了眼右下角的價格標籤，換算了一下，人民幣大概要150塊。

三文魚有那麼貴嗎？

對於這盒三文魚本來應該賣多少錢周燃青毫無概念，滿腦子都是為什麼這麼貴，待會兒買單的時候，他會同意讓自己來買吧？

這麼想著，她彎下腰，偷偷摸摸正想放回去，忽然被陸忍握住手腕：「不吃嗎？」

「啊？那個……突然又不想吃了，我對海鮮過敏。」

雖然過敏的海鮮裡絕對不包括三文魚。

半信半疑地看她一眼，但他應該是想到漁人碼頭的那次，還是把手裡的三文魚放回了冰櫃：「我們去那邊看看吧，你不是說想吃糖醋排骨嗎？」

依言過去，在陸忍專心挑選肉類的時候，周燃青忍不住背過身，偷偷拿出手機問沈瑜：展簷有錢嗎？

對方很快就回：他做ta是有工資的，而且不少。

她想了想：這樣啊。那你設想一下，如果展簷沒有錢，你們一起逛超市，要怎麼自然地提出自己買單？「

聊天介面裡很快就出現沈瑜打下來的一堆省略號，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到她的無語：祖宗，就算陸忍再窮，去趟超市的錢肯定還是有的，你就別亂操心了。

可是……萬一花完這次就沒錢了呢？陸忍的錢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要交學費宿舍費，還要滿足自己的日常開銷，是很重要的。

第一次，周燃青為自己從小到大一直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