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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停屍房不是好玩的地方。」
「知道了,後藤叔叔再見。」
富酬問後藤:「毛利蘭?」
按理案件審理期間陪審員不能亂走,但禁止私下接觸的規定形同虛設,估計也不差這條規定了。
「她是報案人,死者生前的房東。」
上庭前富酬收到了死亡威脅,屍體被陪審員發現,三方線頭揪成一團亂麻……他如今的交際竟貧瘠到讓恐嚇者不得不去殺和他同世界的人作為威脅。
但是右京為什麼在這個世界?誰又是怎麼發現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認識?
「他在這個世界待了多久?」
「根據毛利小姐說是初春那陣,迄今八十多天。」
兩個半月前,正是富酬到這的時間。
「我早該想到……」
右京自稱東谷。
無論如何富酬都脫不了幹係,各種原因都不給他一點甩脫責任狡辯的餘裕,無孔不入,和這個人的個性微妙的相合。
還有這張散發冷藏的霜氣、本應令人感到可怖的臉,表情是那麼溫柔安詳,甚至純真無邪,彷彿與死亡相遇的時刻他成了孩子。
凡此種種,都讓富酬再次深刻的覺得自己有罪。他死了,自己仍活著。
「可以碰嗎?」
沒在問別人,而是問躺在那裡的人。
回應是他無盡的默許,富酬用自己的嘴唇貼了貼他的。
柔軟有溫度的變得僵冷、有氣味,死亡只是這麼回事麼。
第44章 四四章
青王宗像禮司出現在門口。
後藤立即上前打招呼,富酬回頭瞥了他一眼,宗像沒想到他在這,正欲說點什麼,但富酬很快轉過了臉,毫無寒暄興致。
後藤和他在後面用刻意但毫無效果的氣聲低語。
「……這件事很嚴重嗎?」
「處理不當恐演變成世界衝突,被害人來自未知世界,此前沒有先例,涉及世界間的交涉,各方面都很難辦。」宗像頭痛的用手指按揉眉心,「不知道為什麼出了這種麻煩事。十束被殺,大家情緒都很差,引起的事件……」
富酬忽然插話:「我和右京認識前後不到一年。」
「哦……」
「右京是我遇見過的最好的人。讓他給個老流氓製造偽傷,他不僅下不去手還要難受好幾周。我以前記不起他,往後想忘也忘不了了。」富酬回頭面向宗像,「我說這些你在乎嗎?」
宗像不知作何反應。
「從你茫然的樣子看,你不在乎。」富酬說,「同樣的,那個被殺的十束和你們王權者私人的破事我也不在乎,沒人求你來辦右京的『麻煩事』。」
「啊,對不起。」宗像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實在冒犯了,我沒想到你對此這麼敏感。」
「沒關係,」富酬扯出諒解笑容,「有些人早就該死,比如我,比如赤王,比如十束。」
「你過分了,你根本不知道——」
「對不起,我不他媽在乎。」富酬用和宗像一樣的語氣歉意的說,「如果你感到冒犯,那你也太敏感了。」
「……」
宗像臉上的表情是被諷刺觸怒的難堪,為免喪失引以為傲的風度才不發作。
「那個,」後藤不得不圓場,「死者屍體該……?」
「我,」富酬緩了緩呼吸,兩隻手互相抻扯緩解發麻的肢體,這樣的動作和不安定的視線落點讓他顯得有些神經,「我負責。」
「好的,去那邊填表登記。」後藤指明方向,承諾道,「我們一定盡力找到兇手。」
走前富酬下意識地想要回頭,他忍住了,快步越過宗像走出停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