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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完結 我揣著一顆永別的心,給黎至元打了電話。之前,我練好了說辭,念得滾瓜爛熟。我說:「黎至元,我要回北京了。這一回,我們也許永無
再見之日。晚上有時間嗎?最後見個面吧?」黎至元聽了,平心靜氣道:「好,下班後我去你公司接你。」縱然,我已勸告過自己,黎至元已不在乎我了,但他的平靜,還有又一次剮了我的心。
我媽聽說我已辭職,歡天喜地道:「我去和你趙阿姨說,儘快讓你和她兒子見面。」我苦笑:若那君要我,我就跟了那君。好歹,做個孝女。
黎至元不緊不慢地於晚7點抵達了我的公司樓下,打電話讓我下樓。我的肚子餓得咕咕亂叫,口中卻又泛出酸水來。害怕離別的不僅是我的心,竟還有我的胃。我如此害怕失去黎至元,怕得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上了黎至元的車。叛徒司機沒有來,黎至元親自開車。
在我的提議下,我們去了我與黎至元第一次見面的日式餐廳。那次,丁瀾拽著我,與她大群的記者同事以及採訪物件吃飯,在飯桌上,我認識了黎至元。他有漂亮到過分的眼睛,他自稱是「老頭子」,我被他眼角若隱若現的紋路深深吸引。
我一口氣灌下三盅清酒,才對黎至元開口:「魏老闆接受我的辭呈了。」黎至元為我斟酒:「你終於可以回家了。」我又灌下一盅:「回到家,我就要相親了。趙阿姨的兒子,留英歸來,才貌雙全。」黎至元不為所動,只道:「好事。」我把酒盅重重撂下:「好屁啊?我堂堂溫妮,需要聽媒妁之言嗎?」
黎至元超凡脫俗:「溫妮,你怎麼總這麼大火氣?」我漲紅著臉:「我一凡夫俗子,心火熊熊。」黎至元終於失笑:「真不知道你腦子裡在琢磨什麼。」我又是一盅酒下肚:「那你呢,你在琢磨什麼?老黎,今天,讓我們把話說明白吧。」黎至元一口一口吃得儒雅:「好啊,你想說什麼?」
我的淚啪嗒就落入了酒盅:「黎至元,你王八蛋。你不是說在乎我嗎?你不是說愛我嗎?你不是說等我等到四十一枝花嗎?你都忘了嗎?」黎至元的嘴終於不再嚼了。他直視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我都忘了,你會難過嗎?」我失態,抓上一把生魚片就向黎至元擲去:「你他媽的看不出來我在難過嗎?」
生魚片拍在黎至元的襯衫上,像印花。黎至元站起身來,我突然覺得世界末日來臨了。我以為,他要走了,而且一走就再也不回來了。不過其實,他是走來了我身邊,坐在了我身邊的位子上。還有一片生魚片粘在他身上,滑稽極了。他抱住我,我突然又覺得,萬物復甦了。
終於,黎至元在我耳邊道:「溫妮,留在我身邊吧。」有侍應生拉開屏風來上菜,見了這一幕,紅著臉退了出去,菜也沒撂下。
既然侍應生都迴避了,我也不能白讓他退出去。我吻上黎至元的嘴,讓屏風內風光旖旎。黎至元被我嚇怔了,瞪著眼,手足無措。我把命令送到他的口中:「看什麼看,閉眼。」黎至元一笑,抱緊我,結結實實地拉開了這個吻的序幕。
生魚片在我和黎至元之間,被擠得薄如蟬翼。
過後,我羞紅著臉,說:「這,這清酒的酒勁也太大了。我,我頭好暈啊。」黎至元如得逞的狐狸般:「暈?暈就能佔我便宜嗎?」我又抓上一把龍蝦擲了過去:「喂,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侍應生又探頭探腦,見了這一幕,又鐵青著臉退了出去。
人生充滿太多不可思議。
我和肖言在進進退退地演繹了一支圓舞曲後,曲終人散,散了後,倒默契開來。當他被喬喬利用鄭同算計,擊中了「嫉妒」的軟肋時,我也正在被黎至元算計得團團轉。曉晴在黎爸爸的追悼會上見了我,就對黎至元一口咬定:「她在乎你。」黎至元遵從了曉晴的「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