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4 頁)
公司把傳真發到酒店,我匆匆結束了和茉莉的電話:「女強人現在要工作了。」
我去調研的第一家公司正陷在泥沼中,一位高層涉嫌受賄,導致公司帳實不符,於是正處於美國證監會的審查之中。我臨行前,魏老闆曾輕描淡寫:「你去給我把真相找出來。」我瞠目結舌,心想我若是有這通天本領,也就不在你手底下屈才了。
領我上樓的小秘書對我說:「現在公司四處都是證監會的人,迎面走來兩個,能有一個半是我不認識的。」我心想:這「一個半」說得真栩栩如生,兩人中,就算有一個認識的,也只是認識那身形和長相罷了,骨子裡是善是惡,誰又能真正認識誰。
回到酒店,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我隨著彈簧振動,手機卻也振動起來。
我向黎志元抱怨:「那公司人人口徑如出一轍,證監會審查之中,無可奉告。我如何給魏老闆真相?」黎志元問道:「難道你沒有個人意見?」「在我看來,井井有條,一副人正不怕影子斜的樣子。」「同感。」我嗤之以鼻:「你何來同感?你這種沒有實地調研,沒有站在鬥爭第一線的人,不配與我同感。」
黎志元話說得隱晦:「北京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能來。」
第四十四話:小熊,我想你
我騙我媽說:「我今天要請客戶吃飯。」實際上,我去赴了黎志元的宴。
我挖苦黎志元:「你這元大將怎麼與我這等小卒做起一樣的事情來了?」黎志元洋洋自得:「要不是我出馬,你敢幾百萬幾千萬的砸進去嗎?」這話不假。有了黎志元的「同感」,我便建議魏老闆買了那家公司的股票,拍著胸脯保證一旦證監會結果一出,便會撥雲見日。
我給黎志元夾菜:「有錢大家一起賺。」黎志元不屑:「不要跟你的前輩稱兄道弟。」
黎志元在北京住了一夜就回上海了,畢竟他這大將還是應該駐守營中。我還要逛逛其餘幾家公司,所以要再住一陣子。黎志元走前,伸手撫了撫我的頭髮:「我怎麼有點捨不得你?」我的心臟顫了一下,但我撥開了他的手:「別婆婆媽媽的。」
肖言打電話給我,說他現在成了眾矢之的,美國的故友們個個視他為陳世美。他說:「我現在已經被傳為攀龍附鳳的新郎官了。」我大笑。
想必是茉莉添油加醋把我和肖言的分道揚鑣傳了出去。人的這上下嘴皮子一開一合,是是非非也就油然而生了。
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對不起,不過你要相信我,我沒那麼說你。」我笑得眼淚汩汩流了下來。
程玄又搖身一變變回那個本本分分的玄哥了。我對他說:「玄哥,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吧。」程玄應允:「好啊。」我大吃一驚。換作以前,程玄定是一口回絕我,舉著個「男人以事業為重」的幌子充當擋箭牌,而現如今,他終於還俗了。程玄問我:「你給我介紹誰啊?」我支吾:「那個,那個,你容我再找找。」沒料到程玄的還俗,被他攻了個不備。
過了幾天,我的公事行程也過了半。
我回家吃晚飯,我媽看著我說:「小臉兒總算又圓起來了。」我叫苦連天:「圓臉不是什麼好事啊。」
三更半夜,肖言打來電話,問:「你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我睡得迷迷糊糊:「我在酒店啊。」「酒店?你為什麼住酒店?」被肖言這麼一問,我醒了過來:「親愛的,你怎麼知道我沒回家?」
肖言給了我我想要的答案:「我在上海,在你家樓下。」
忘了有多久沒有叫過他「親愛的」,忘了有多久沒有感受過他對我的在意,不過,正因為久,所以才難能可貴。
我把頭埋進被子裡,笑聲從中傳出來,想停都停不下來。
回上海之前,我媽捨不得我:「上海究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