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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買了一套床單,枕頭,被子給我。雪白的底色,上面開著大朵大朵的粉紅色的花,熱鬧極了。我耳邊嗡嗡的,像有隊伍在敲鑼打鼓。我問句問了一半:「你為什麼?」她答案答得完美:「新的城市,新的工作,新歡,怎麼能用舊的被子?」我撲上煥然一新的床,跟茉莉說:「我好想哭。」茉莉反對:「不行。」我聽茉莉的話,沒哭。
丁瀾還是沒有露面。我撥了她的手機,她關機了。
再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的就有人敲門,還敲得心急火燎的。我以為是丁瀾沒帶鑰匙,但我開啟門,卻看見了則淵。我覺得這不是做夢,因為我做夢是不會夢見則淵的。
我問:「你怎麼在這兒?」茉莉從房間裡走出來,則淵看見她,問了同樣的問題:「你怎麼在這兒?」
我乾笑了兩聲,說了句人生何處不相逢。
則淵的出現簡直就是為了給我活靈活現地證明一個俗語:造化弄人。則淵見丁瀾不在家,就直截了當問我:「她是不是懷孕了?」我先一愣,後點了點頭。則淵的臉都燦爛了。人們總歌頌懷孕女人臉上的母性光輝,殊不知,這男人的臉也不可小覷。則淵又問:「她現在在哪?」我搖搖頭:「不知道。」
則淵走了,應該是去他覺得能找到丁瀾的地方去找丁瀾了。
茉莉不自然地笑了兩聲,說:「大喜事啊。」我卻憂心忡忡:「茉莉,你說,要是那孩子已經沒了,會怎麼樣?」茉莉拖著長音訝異地啊了一聲,悠揚極了。
為了迎合魏老闆那高貴的媽媽,我穿了我最貴的裙子去公司。一進公司,我對莉麗小姐說:「氣氛有點不對啊。」莉麗小姐向我投來讚賞的目光:「你敏銳。」
原來,魏媽媽昨天夜裡就到了公司。某一個上夜班的操盤手看見她以後沒起立,就坐著打了聲招呼。魏媽媽覺得他尊卑不分,就讓他捲鋪蓋走人了。
我倒抽一口冷氣,心想我還是趕緊去擦擦鞋,免得她說我鞋上有灰也屬於不尊敬她的行為。
黎志元打電話給我,問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我正在洗手間擦鞋,我說:「等我訊息吧,也許以後我天天除了吃飯,就沒什麼別的事了。」黎志元聽得一頭霧水。我捂著電話鬼鬼祟祟地問:「你認識我們魏老闆的媽媽嗎?」黎志元答:「認識。」「有何感想?」「敬而遠之為上策。」
我越來越聽黎志元的話了。魏媽媽來檢閱時,別人站著我就絕不坐著,別人低頭我的脖子就絕不直著。可惜,天往往不從人願,我還是第一個被那在皺紋上畫細眉毛的女人喚入了會議室。
她說:「對公司還滿意嗎?」我畢恭畢敬:「滿意,感謝公司培養我。」話一出口,我就覺得不吉利,於是又加上一句:「希望公司繼續培養我。」魏媽媽嗯了一聲,就一揮手。她這一揮手是示意我可以出去了,於是我出去了。
我問莉麗小姐:「她這小手一揮,不至於把我揮出公司吧?」莉麗搖搖頭:「不但不至於,而且,她對你還比較有興趣呢。」人是矛盾的。我怕她不滿意我,更怕她對我感興趣。
公司又顯得蒸蒸日上了。
上海電視臺來了記者,預約下週一採訪魏老闆。先拍了幾張照片。拍照的是個光頭,光頭的助理擎著個打光板,偶爾晃著那光頭,耀人眼。第53——56章 第五十三話:團聚
我讓茉莉同我和黎志元一道吃晚餐。茉莉卻說:「今天你們二人世界吧。」我掛了電話又想到了則淵,於是又打給茉莉:「則淵和丁瀾現身了嗎?」茉莉遲疑了一下:「則淵回來了,他沒找到丁瀾。」我用了個不恰當的詞:「那,你們現在也二人世界了?」
黎志元也愁眉不展。
他公司的一名交易員挪用客戶的錢投身了外匯保證金交易,一小時內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