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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是謝二姑娘十歲時嘔盡心血為謝家寫的預言吧?我看了,」江妤淡笑,「謝二姑娘寫,謝七前半生顛沛流離,後半生離開謝家。你們謝家的每一個人,結果不是成就風華,就是離開青顯,隱姓埋名。」
「你沒有懷疑過那預言嗎?我當然不是指二姐出了錯,」謝明臺壓低長眉,目中灼灼似要噴出火星來,「玉臺十四歲回到謝家,此後再沒什麼磨難。若『前半生顛沛流離,後半生離開謝家』是對的,那玉臺只有二十八歲生命!如此短暫。如果他後半生如預言那般,自然平順無比。是什麼樣的事,讓他命短至此?」
阿妤表情一下子空白了,出神地望著少年。她手中的剪刀,掉在蓬鬆的雪地上,跟掉落的紅花埋在一處。她已經來不及過問,腦中只一遍遍回想著謝明臺的話。
二十八歲……是的,太短了。
這不應該,一定是哪裡出了錯……一定是謝二姑娘錯了。
謝明臺低聲,「她預言大哥失蹤,自己萬箭穿心,三哥十年算計成空,四姐被火燒死,五哥遠走他鄉多年不回,六姐是巾幗將軍,七哥幼年遇難……時至今日,一一應驗,無一錯誤。阿妤,你還覺得二姐的預言是錯的嗎?」
阿妤瞪著他,目光冰冷。她的手在發抖,唇瓣顫抖,可她無話可說。
「阿妤,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要如何。我本想把他留在謝家,好照顧他。但我似乎聽說,你們準備大婚後就離開青顯?為防意外太早,我想讓你勸著他,留在青顯。我也不願他那麼早離世。」他對著少女的眼睛說話,如此情真意切,卻慢條斯理,邏輯清晰。
總讓人懷疑,他在預謀什麼。
江思明遠遠看到少年和少女站在一起,少女的表情呆滯、默然無語,少年卻滔滔不絕地說著,實在奇怪。他不解,若是他以為的那件事的話,阿妤何以是這種表情?他懷疑謝明臺又在中間搞了什麼鬼。
「阿妤,」江思明走上前,拍上阿妤的肩,完全緊繃。他自動無視,微笑,「明臺有沒有跟你說他和我的計劃?你難道不高興嗎?」
「那個啊,」謝明臺很自然地接過話頭,長眼睫適當地垂下,遮住自己的眼神,「我是忘了告訴阿妤了——江思明代表江家,和我定下了婚期。臘月二十那天,我與江南、玉臺與你,同時舉行婚事。阿妤不高興嗎?」
阿妤唇角微動,她如何高興的起來?在他先跟她說了那樣一番話?她只覺得心口在插了一把刀後,又被人生生拔去,被告知:那都沒什麼,不必在意。
阿妤有些厭惡謝明臺,恨他分析預言給她聽,卻又知道這不能怪謝明臺。千難萬難,阿妤只有拼命讓自己冷靜。單憑他一面之詞,自己憑什麼要傷懷?對的,阿妤和玉臺的去留,從來跟他無關。她要先去確定一下謝二姑娘的預言,再決定以後怎麼走。
心神慢慢定下,阿妤努力再努力,終於找到了一點要成親的喜悅感,嘴角抿出一朵好淺的笑,「玉臺能在那天回來嗎?你們問過他了沒?」
謝明臺眼睛眨也不眨,「還沒有,我正要傳書相告呢。意見玉臺肯定是沒有的,他巴不得早日娶阿妤過門。」
江思明揶揄地看向三妹,想從她臉上尋到害羞色。但沒有,阿妤蒼白著臉,很冷靜。然後她向他們告辭,撿起地上的剪刀,抱著剪下的一叢臘梅,回屋去了。江思明疑惑看謝明臺,「你跟她說了什麼,讓她這樣子?」
「沒什麼,」謝明臺打哈哈,也告辭,「我準備給玉臺傳書去,婚事可不能遲到了。」他悠悠哉地走開,踏雪而去。江思明還是不知道,謝明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做了什麼。
因為七公子和八公子的婚期確定了,謝家開始準備婚事了。平時少人的謝家大院,終於多了些丫鬟小廝。開始貼紅字、弄彩帶、裁布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