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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兩年前,玉臺拜他引開的那夥人,就是胥麗華派來捉玉臺的嗎?傻子!為什麼從來不告訴他?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一次次和危險擦身而過,而自己只以為這是小誤會!
謝白涵敲門,謝明臺把收集來的這些訊息,全部給他看。胥麗華是郡主啊,而謝家除了一個謝三郎,不和朝廷有牽扯關係。謝白涵看了這些信物,表情也漸漸沉重,「七叔這麼多年,是這樣過來的?!」
胥麗華,定平郡主!真以為是皇帝的親姑姑,謝家就碰不得她嗎?她這樣欺負謝家人,是以為謝家人死光了麼?!
「白涵,無論如何,這次,我一定要出手,」謝明臺揉著眉心,疲累道,「求你給三哥寫封信,胥麗華是郡主,只有三哥和皇帝有交集。前幾天江思明問過我話了,我打算去雲州。和他一道,帶著我的人馬,直接去利州。後續的事,就麻煩三哥幫我弄好了。」
「八叔,很不幸,我剛收到大燕公主的來信,三叔服了毒,一睡不起,沒辦法用丞相大人的特權了,」謝白涵苦笑,「我們家今年是流年不吉嗎?一個個,全出了事。」
謝明臺怔住,進而發怒站起,「大哥失蹤,二姐死了,四姐也死了,連三哥都服了毒……現在輪到了玉臺。謝白涵,你要還當我是長輩,你要不想自家人一個個死盡,你就借我兵馬!朝廷的事我不管了,勞你在青顯費心——難道三哥出了事,玉臺就活該被不管不問嗎?」
謝白涵很少看到謝明臺發怒,眉毛一挑,只好答應下來。好吧,他只是代替父親行使宗主大權。他又不是真正的宗主,放個水,應該沒關係吧?再說,相信父親大人在的話,應該也會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當年五哥離家,帶走青顯一半死士,不就是被父親當做沒看見嗎?
謝白涵坐下,開始安排謝家的人事流動大權,暫時交到謝明臺手上。而青顯朝堂這邊,唔,謝家情報快,三叔一睡不起的事,應該還沒被皇帝知道。那這段時間,他就先模仿三叔的筆跡,假作丞相大人,和皇帝談談那個無法無天的胥麗華吧。
動土到謝家頭上,很了不起呀。
而胥麗華尚不知道自己已被青顯謝家盯上,她每日,仍樂此不疲地玩著逗小老鼠的遊戲。可是最近,謝玉臺的表現,讓她十分焦躁不安。
少年越來越隱忍,越來越無表情。她怎樣拿江妤的生死說話,他都一臉麻木。痛嗎?還是痛的。可是他已經不表現出來,讓她無法從中得到樂趣。這個神經變得遲鈍的少年,安安靜靜地坐在黑暗中,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何侮辱,都嚥下去。她幾乎要以為,他已經死去了!
「我要你求我!求我放過你!不想知道阿妤的訊息了嗎?我跟你說,她還沒有死,還留著一口氣呢。」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玉臺,你不怕我讓人來,像對待你一樣,去對待你的小姑娘嗎?」
怎麼對待他,就怎麼對待阿妤?
目光遲緩的少年抬頭,慢慢說,「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不哭,也不笑,他面無表情。身體在顫抖,他自己卻不知道。
胥麗華呆住,瞪著他。猛然發現他每天抱著的骨頭不見了,「你那個……呢?」
「我吃了,」他緩緩笑,看著自己的十指,輕聲喃喃,「我實在是,太餓了。」
這樣扭曲的人,坐在暗處,露出陰氣沉沉的笑,連胥麗華都被他嚇住。往後退兩步,脊背升起涼氣。她看到他面容因傷疤累累而猙獰,卻對她露出妖嬈華麗的笑,「誰是阿妤啊?我早就不記得了。」
記得阿妤,忘記阿妤。阿妤活著,阿妤死了。這些都有什麼意義呢?
他被關在這裡,被胥麗華毀了手,毀了愛,也毀了前途。他有時候心痛難忍,有時候腸胃抽痛,有時候失眠又頭暈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