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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念念和季馳同時朝她投來詫異的目光。
只見她緩緩站起身,手撐在桌上,對江嶼重複道:「他不是你說的那樣。」
江嶼平靜地說:「至少我看到的,就是這樣。」
「你、你不瞭解他。」
「我不需要,也沒興趣瞭解。」
江嶼收拾好了桌上的草稿紙和複習資料,裝進書包準備離開。
丁寧攔住了他的路:「那麼,我可不可以懇請你,瞭解一下。」
季馳和溫念念嘴巴都張成了o字形,從來人畜無害的丁寧同學,竟然會反駁江嶼,態度還這麼剛。
她情緒很激動,身體微微地顫抖著,一字一頓地說:「他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被當成普通人對待,請你不要僅憑表面印象,就隨便定義一個人。」
丁寧說這句話的眼神,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堅定。
眼瞅著這場外部矛盾就要升級為組員之間的內部矛盾了,季馳連忙出言緩解道:「江嶼應該不是那個意思啦。」
「我就是這個意思。」
江嶼很堅決地說:「我沒有時間和耐心去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或許我有誤會,但我沒有偏見。剛剛他的表現的確充滿挑釁,這是我的認知,我不會為這個認知道歉,因為該道歉的人,是他。」
溫念念知道,江嶼這一番話,合情合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內心自成一套冷靜的體系,很少有感情用事的時候。
丁寧認真聽完他的話,然後回擊道:「這個世界的運轉或許可以用物理或者數學公式來解釋,但是人與人的相處,本來就不可以用絕對的數值來衡量,如果溫念念說錯了話、做錯了事,你也這樣毫不猶豫把她趕走嗎?」
她提到溫念念,江嶼驀然失語了。
捫心自問,做不到。
如果是她的話,江嶼做不到這不能冷酷無情。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是需要體諒和理解的,朋友不就是這樣來的嗎。
溫念念扶了扶額,覺得有點小尷尬,幹嘛忽然cue她啊,cue季馳不行嗎。
不過,江嶼似乎的確動容了。
良久,他說道:「溫欒必須向季馳道歉。」
季馳連連擺手:「不用道歉,都是小事」
江嶼一道凌厲的眼風掃過去,他立刻識相地閉嘴了。
……
傍晚,溫欒緩慢地走在教學樓至校門間的林蔭路旁。
身邊的操場,有男孩們打球的吆喝聲,也有女孩們吶喊加油的聲音。
夕陽的照耀下,一道道靈活跳動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正如許多小男孩一樣,籃球曾是他最熱愛的運動專案,現在,他幾乎沒有勇氣朝著操場多望一眼,
人總是會逃避那些用盡力氣都得不到的東西吧。
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就在這時,一顆籃球飛過來,穩穩命中了溫欒的肩膀。
溫欒重心不穩,往後趔趄了幾步,跌倒在地。
柺杖也脫手而出,掉在了身側。
不遠處的籃球場上,有男孩們嬉笑的聲音傳來——
「哎呀不好意思,籃球沒長眼睛。」
「這不是溫欒嘛。」
「砸到這位殘疾兄的機率,可比投籃命中率小得多啊,趙疊峰,你手氣不錯哦。」
趙疊峰就站在這幫男生中間,穿著一件黑色的運動衫,身材高挑又健壯,正抬著下頜,挑釁地看著溫欒。
他是溫欒班上的同學,平時挺活潑跳脫,在班上男生堆裡一呼百應,是他們的頭頭。
所有人見了他都要稱一聲峰哥,偏偏溫欒,對他視而不見,冷眉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