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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驕又問:「你可知他出身和來歷?」
圖磬道:「不熟,也沒太過留意,不過聽說好像曾在涼州任不入流的小官,後來也不知怎麼就一躍數級,短短几年之內就做到京城守備的位子上。」
和平年間武官升級實在太難了,何明如今也不過三十七歲,如此升遷速度著實令人詫異。雖然他上任後著實表現不俗,但不少人私下仍舊不服,難免議論。
「涼州?!」晏驕失聲道。
「嗯,」圖磬點頭,「有問題?」
「太有問題了。」晏驕大笑,「多謝多謝,你可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
天佑四年六月,蘇墨離京前往涼州,七月三名孩童誤食毒物身亡,經裴以昭實地走訪和後期調查,以及臨泉誤打誤撞遇到舊日恩人口述,確認當地官員曾組織過盛大的招待儀式,而那三名死者,正是在這期間意外死亡。
現在,終於有一名前涼州官員正式浮出水面。
「這位的夫人,」董夫人指著上面一個名字道,「十分信佛,如今都是吃素的,每逢初一十五必要去城外西華寺燒香拜佛。」
晏驕看她指的是一個叫魏瞑的禮部小官,下意識將這個名字唸叨即便,皺眉,一臉嫌棄,「這麼個不吉利的名字,到底是怎麼混進禮部去的?」
瞑者,不看、老眼昏花,去禮部養老嗎?
三人都被她與眾不同的關注點逗笑了。
董夫人又道:「他本人大約也是信的吧,有一回你哥陪我去上香,恰巧看見他們在那裡捐香油錢,這魏大人還落了款呢。」
晏驕有點不明白,「落款不落款的,有什麼分別嗎?」
「西華寺的簽挺有名的,求者如雲。」白寧幫忙答疑解惑道,「那裡的和尚倒也不強要銀子,就是讓人隨意給,可話又說回來了,但凡誠心求籤的,誰好意思少給呢?後來就有了個規矩,凡捐贈兩百兩以上者,可留下姓名,由寺中僧人刻到佛前的功德碑上。」
她撇撇嘴,「其實這招兒可真損啊,尤其那些常在京城地界混的,誰肯丟了臉面?雖不強求,可大家給的反而更多了。」
「兩百兩?」晏驕總算明白問題所在。
大祿朝官員的俸祿跨越很大,京城又多開銷,像魏瞑這種無關緊要的禮部小官,每月俸祿其實攢不下多少。而且朝廷並不給解決住房問題,外地出身的魏瞑還要支付相當一筆房租,日子肯定寬裕不到哪裡去。
他妻子出身普通,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壓力就更大了。
然而就是這種很可能捉襟見肘的家庭,竟然捨得一口氣掏兩百兩以上的香油錢?
晏驕再要細問時,董夫人就笑而不語了。
晏驕微怔,繼而秒懂:
她嫂子那是京城土生土長的名媛,而魏瞑的夫人不過六品安人,兩人的日常生活根本不會有什麼交集,董夫人能知道這些已屬不易。
不過今天的收穫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晏驕匆忙道謝,見平安與熙兒玩的正開心,索性先把他留在此地,自己馬不停蹄的去了刑部。
誰知她剛在門口滾鞍落馬,龐牧就從裡面出來,兩人一對眼,瞬間明白對方都有收穫。
此時邵離淵還在跟裴以昭說話,見龐牧帶著晏驕去而復返,不由有些意外,「怎麼這會兒來了?」
晏驕行禮的功夫就把問到的結果說了。
邵離淵難得露了個笑模樣,「方才御史臺彈劾魏瞑、彭飛尸位素餐、寵妾滅妻,且對比俸祿開銷過大,王公公特意將摺子放在上面,最遲明日一早,他們的安生日子就到頭了。」
另一名官員彭飛也是個小官,不過比魏瞑強點,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閒職。
結果是好的,不過……
饒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