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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像句話。神容轉眼去看東來,他領著人走了過來,在她面前垂著頭。
「回去再說。」她以為東來是自責節外生枝,沒多說什麼。
剛扭頭要走,忽然瞥見他額角,她腳步一下收住。
「抬頭。」
東來聽到命令,抬起頭。
神容看到他額角居然有道傷痕,直拖到眼尾,血跡剛止,腫脹著,差半寸就能傷到他眼睛。
又去看他身上,他用左手拿了兵器,右手背上也有類似傷痕,袖口還破了兩道。
就是個傻子也能看出這是怎麼來的。
她眼神掃向那漢子:「你們敢動手?」
漢子一愣,反應過來:「幾鞭子罷了,他拒不服從,又不肯直言來歷,這是軍法。」
神容眉眼一厲:「什麼軍法,他是你這裡的兵?」
漢子被噎了一下,嘴巴張合,一時竟找不到話來反駁。
神容不能忍,東來不止是她近前護衛,還要為她探地風,現在手受了傷不說,還差點傷了眼睛,已然誤了她的事。
別的好說,這事沒完。
「誰幹的?」她問東來。
東來低聲提醒:「少主,他們是駐軍。」
神容眉頭一挑:「那又如何,駐軍就能肆意動手?」
笑話,她長孫神容是被嚇大的不成!
她又斜睨那漢子:「誰幹的?」
漢子倒是不傻,避重就輕地回:「咱不過是按律辦事,貴人若覺冒犯,軍所也可按律賠償個百文錢。」
聽他這口氣,倒還算讓步了。
「錢?」神容朝旁伸手。
紫瑞馬上取了懷中錢袋放她手上。
她接了往他腳邊一扔,滿滿的一包。
她長孫家連礦都有,會在意這點錢?
「這兒有百倍,夠你把動手的交出來了?」
漢子驚地拎了下腳,詫異地看著她,自然不會去撿那錢,只好又道:「混亂之下動的手,分不清誰跟誰了!」
神容眼一轉:「那好,你們做主下令的是誰,總分得清了?」
漢子不由得臉一僵,乍一見這女人,只覺得美得驚人,跟張畫裡走出來的似的,此刻卻全被她架勢給懾住了。
他只想速速解決,心一橫道:「我,這裡下令的便是我!」
神容眼掃過他:「看你裝束,頂多是個百夫長,這麼大的軍所,你還不夠格。」
漢子被噎住了,不想她眼睛還這麼毒。
神容轉著黑亮的眼珠四下掃視:「把你們做主的叫出來。」
無人應答,在場的那隊兵只是盯著她。
神容看了一圈,目光忽而落到院中那間正堂,想起先前這漢子正是從裡面出來的,方才還打發了兵卒進去,必然是去報情形的,抬腳便往那裡走。
漢子去追時已經晚了,她纖影如風,直奔大門,一腳就跨了進去。
堂中窗戶閉著,光線略暗,竟然也有一群人。
原本眾人正在休整,或站或坐地啃著餅飲著水,此時眼神唰地投過來,氣氛一片冷肅。
那漢子追過來,一聲「哎」剛冒出半截,及時咽回去,停在門口。
神容眼神左右一轉,面無半點怯意:「你們做主的呢?出來。」
這群人裝束與那漢子類似,都是中規中矩的甲冑罩在便於騎射的短打胡衣外,看來都是百夫長了。
她判斷得分毫不差,這的確是個龐大的軍所。
然而聽到問話,眾人面面相覷,也只是饒有興味地打量她,誰也不說話。
那漢子抵不住,跟進來無奈問:「這位貴人到底要如何啊?」
「傷了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