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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憎恨地錘了錘腦袋，&ldo;都怪你!&rdo;

都怪她喜歡上了楊復。本來就不屬於她，她忤逆天理，只為成全自己的奢望，到頭來卻害了最親近的人。

淼淼第一次對這份感情產生了懷疑，心生退縮之意。

夕陽西陲，室內光線愈發昏昧，殘留的丁點兒餘暉透過八卦窗，投在角落裡的少女身上。

淼淼一天沒有進食，肚子餓得咕嚕咕嚕，早就扛不住了。總在這兒待著也不是辦法，她得想個法子出去，避開眾人視線離開王府。

又等了一會兒，太陽徹底落山了。淼淼撐著木桌起身，長時間蹲坐在地，雙腿早已麻木，她狠狠趔趄了下，腦袋撞在牆板上，發出咚地一聲。她疼得捂緊額頭，&ldo;嗚……&rdo;

好疼啊。

緩了許久，雙腿能走動之後，她才慢吞吞地挪到門邊。先貼在門板上聽外頭動靜，確信無聲後，緩緩拉開緊閉的直欞門。府內燃起八角燈籠，微弱的光線投影在門口，她看清面前的人。

楊復就在門口，深邃眸光睃向她，不知在這站了多久。

淼淼愕住，第一反應便是後退關門，奈何楊復的動作比她更快，抬手擋在直欞門上，一步步朝她逼近。

淼淼心慌意亂，直至後背抵在木桌上，再也不能後退一步，&ldo;王、王爺……&rdo;

楊復不語，低頭看著滿地淚珠，在昏暗的房中發出瑩瑩微光。

他面無表情，淼淼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試圖從另一側逃離，卻被他更牢地鎖住。楊復雙臂撐著桌緣，將她桎梏在一方天地中，低頭凝睇她，&ldo;淼淼，你是不是覺得本王是傻子?&rdo;

淼淼心跳驟劇，低頭默默地搖了搖，&ldo;不是。&rdo;

楊復抬起她下頷，&ldo;那你如何解釋這一切?&rdo;

她被迫迎上他的視線，猝不及防地撞進他烏瞳中，彷彿要被他眼裡的深沉席捲，訥訥地說不出話。

許久才道：&ldo;我不是人……&rdo;

楊復瞳仁緊縮。

她低頭站在跟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乖乖地跟他認錯。&ldo;對不起，我……騙了你。&rdo;

那時候楊復溫柔地問她：&ldo;淼淼，你是人嗎?&rdo;

她雖然掙扎過，但還是騙了他，她說我是。

楊復眉峰低壓，氣勢駭人，不可置信地盯著她，彷彿要將她看透一般。他啟唇，低啞地問：&ldo;那你是什麼?&rdo;

淼淼緊閉著唇，不肯再說。

他們鮫人本就稀罕，一片海域都難尋一條，若是讓人類知道他們的存在，可以想見日後的災難。淼淼推搡他，似在跟他說，也是在告誡自己，&ldo;求求王爺放了我……我今天就離開，再也不出現了。求你，不要告訴任何人……&rdo;

楊復臉色陡然沉下，擒住她的腕子，&ldo;你說什麼?&rdo;

淼淼不解，&ldo;求求你……&rdo;

不是這句，楊復一言不發地拉著她往外走，前所未有的憤怒。他步子太大，淼淼跟不上，但又不敢叫他慢一些，唯有小跑在他身後，手腕都被他攢疼了，&ldo;王爺，你放開我……&rdo;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楊復的側臉，冷厲嚴肅，她怕極了楊復這樣，根本不敢開口。

一路上楊復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