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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似乎是回過了神。她收起手機，把車交給了鄭斌，交待道：&ldo;好好送，你們老，大，回去。&rdo;轉而又對他說，&ldo;今，天我有，事。明，明天送，你。&rdo;

她說話時神情前所未有的漠然，叫人寒到了骨子裡。

江遠木納的點頭，再看時，人已經走了。

&ldo;呼～&rdo;鄭斌吁了口氣，後悸道：&ldo;大嫂剛剛也太可怕了。我還是早點送你回去吧老大。&rdo;

他把包掛在車上，見老大還在發愣，揮了揮手，&ldo;老大？回家啦！&rdo;

話音才落，後腦勺就吃了老大一巴掌。

&ldo;回個屁！跟著南陸，送她回家。&rdo;

剛剛南陸那個狀態，他很擔心。

【小枳，我在看著你。】

南陸手心出了一層汗。她把方才收到的簡訊反覆看了幾遍，也不確定這到底是汪海的語氣還是高戴的口氣。

把簡訊號碼截圖給二狗，南陸拜託他去查一下。

眼下這個情況，她還是聽王哥的話，能在學校呆著就別出來，能早回家就趕緊回。在找到生她的那個人問清楚為什麼拋棄她之前，她還不想被抓回去。

只是，快到家附近時，她隱隱約約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

心跳如鼓，她眯眯眼猛然轉頭。卻沒看見任何可疑的人。

大概是她今天太過於焦慮了吧……

&ldo;老大，我們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送大嫂回去啊，正大光明的話不是還能刷一波好感嗎？&rdo;鄭斌貓著腰扒著牆，學著江遠的樣子，伸長脖子往前邊看。

江遠也不太理解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小心翼翼，目送南陸上樓後，他才直起身，&ldo;行了，回家。&rdo;

鄭斌很不理解，不過也不想去糾結。反正老大遇上大嫂後就各種奇奇怪怪的，他們這些做左膀的人，實在看不懂。

不過，他還沒騎遠，後座的人突然又跳了下去。

&ldo;咋了？&rdo;急忙剎車，他調了個頭。

眯眼望著遠處，江遠歪著腦袋舌尖抵住下顎&ldo;嘖&rdo;了聲，&ldo;沒什麼，回吧。&rdo;

剛才一路上都覺得有人在背後跟著，應該是他疑神疑鬼了。

夜色正濃，南陸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白天那兩條簡訊就跟幽靈一般，一直飄蕩在她耳邊，時而是高戴坐在旋轉椅上對她說，時而又變幻成笑容陰森的汪海。

這一整夜，南陸都在噩夢中度過。

她夢到多年前被汪海領養，夢到他拎著鐵棍一步一步朝她和楊阿姨走來，鐵棍擦在地面上的聲音尖銳異常，她被楊阿姨護在懷裡瑟瑟發抖。

轉瞬，她又跌落進了一個黑暗無邊的辦公室，忽的一道光束照射在前方，光束下，高戴轉過身，那張病容的面上帶著笑，明明笑的溫柔，卻讓她渾身發毛。

他說：&ldo;小枳，背叛組織就要受到該有的懲罰。&rdo;

&ldo;過來。&rdo;

驚醒的時候才凌晨五點，南陸渾身都濕透了。

下面的澡堂子是24小時都在開，她下樓去洗了個澡，才覺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背上的負擔也沒那麼沉重了。

站在天台俯視下面的觀景。

凌晨五點多的城市像是被蒙了一層迷霧，已經亮起的路燈下，偶爾有一兩個趕著上早班或者是下了夜班的，皆是行色匆匆。

任憑手上的煙白白燃了半截，她按滅菸頭，回屋收拾了一下，確保相簿已經裝好了後，才從口袋裡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