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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筱染對此不感興趣，一門心思全放在了食物上。這種酒宴果然不能當作正餐，菜色雖是精美，但分量更是精緻，而且沒有米飯！作為一位端莊的淑女，更不能把盤中的都吃光。

真是萬惡的俗禮。莫筱染心頭不快，但也只能溫吞地品嘗著美食。口裡是香的，胃裡卻一直沒有感覺。

這期間，似乎每個人都要敬上一杯酒，莫筱染看著手邊的小酒壺，估摸著自己已經喝了兩小壺左右了。好像沒有醉酒之感，看來這酒的度數不大。

宴至一半，桌上只剩了水果。夏桃切著小塊，吃起來汁美可口。

可就在此時，樂聲突變，舞娘璇著身子讓出了方臺中心。

妙齡女子粉紗遮面，一襲青衫水裙勾勒著妙曼的曲線。眉間一點蓮花鈿，更襯得雙眼高潔純淨。

她緩步上前，似是步步生蓮。雙臂齊展，纖長的水袖滑落兩側。

莫筱染眉梢一動，只覺那雙袖下似有什麼東西墜著的，又看著臺邊根本沒有動過的大鼓，腦中立時想起了十面埋伏中的經典場景。

果然，女子水袖一動，向著大鼓敲擊而去。

鼓點一起，女子亦是踏出舞步。琴聲的激揚，莊重的鼓點不時應和，每一下的威震都恰到好處。場中之人勢若驚鴻，天地雲端，山嵐螢火，似乎都被她的一舉一動牽動著。

許是她舞的太好，莫筱染忽覺有微風撲面輕輕，眼裡的美人變成了颯颯花海，腦袋裡似是朦朧了一片。

視線無法離開場中的英姿，手上卻拿起了酒壺，自斟了一杯，又立刻自喝了下去。

一曲完畢，長袖落地，女子盈盈一拜，粉色面紗忽而飄下。

薄脂如霜，卻是塗抹著火一般的唇色，清粼粼的眼裡堅定而涼薄。強烈的色彩對比，讓她原本不是特別出色的模樣尤其精湛，想起方才的舞姿，更是讓人難以忽視。

&ldo;婢妾獻醜了。&rdo;

她盈盈而拜，不卑不亢。莫筱染只覺這臉陌生的很，索性求助鬼叔：&ldo;這是誰啊？&rdo;

&ldo;我看看啊。&rdo;鬼叔默了一會兒才道，&ldo;秀才說是王更衣。&rdo;

莫筱染無語：&ldo;怎麼是秀才認出來的？&rdo;

&ldo;這女人化妝，就跟變了臉一樣，不是誰都有秀才那種過目不忘的本事的。&rdo;鬼叔大言不慚地說到。

&ldo;……&rdo;莫筱染有點無言以對，突然腦中一頓，問道，&ldo;秀才還不去投胎？&rdo;

鬼叔道：&ldo;我倒是覺得秀才有時候還是挺有用的，你就別管他了，秀才沒有在判官面前過審，下世未定，不會有太大影響。&rdo;

一下說了這許多，莫筱染一點反映也沒有。鬼叔調出意識，張目一看，這人竟又自斟自飲了起來，感知她的心率，也是不正常了。

&ldo;筱染，你該不是喝醉了吧？&rdo;

&ldo;沒、沒有吧。&rdo;莫筱染說著，還是覺得風吹得頭重，&ldo;許是有些上頭了……這酒跟果汁一樣，一不小心喝上癮了。&rdo;

鬼叔道：&ldo;這是桃兒酒，有些後勁，你可別喝了，當心明日頭疼。&rdo;

&ldo;好。&rdo;莫筱染應得乾脆，努力地坐直了些。

雖然今晚的心情有些奇怪，但起碼的理智還沒有失去。在眾人眼前，她可不能出任何茬子，否則可不是一句丟人就能揭過去的。

面上微微而笑，可端木宸與王更衣的對話她是一句也沒聽清楚，只知道不久後宴會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