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頁)

林杉的眼淚輕輕滑落，&ldo;阿蕪，你很像你爸爸。&rdo;聰明伶俐，還有個性。

林蕪嗯了一聲。&ldo;媽媽，你剛剛一直在叫爸爸的名字。&rdo;

林杉咬著唇角，眼神漸漸清晰而堅定，&ldo;你坐過來。&rdo;

林蕪乖巧地坐在她的床邊，林杉看著她，依稀看到丈夫的影子。&ldo;我知道你隱隱約約聽到關於你爸爸的事。&rdo;

&ldo;五歲那年，我們去外婆家時，我聽到他們說的。&rdo;

林杉瞭然，難怪她從來不問她。&ldo;你爸爸不是我們族裡的人，當年你爺爺奶奶下放到我們寨子裡，你爸爸就在那兒出生。那時候生活條件很苦，他們外來的人很不容易，跟著我們族人一直幹農活。你爸爸他從小就很聰明，四五歲就會識字背詩。我們小時候一起放過羊，放過鵝。我們一起在寨子裡的學校讀書。一直到他九歲那年，他才和父母回城。走的時候，我去送過他。他說會給我寫信，會回來看我。寨子的女孩子很早就結婚了。十五歲那年，你阿公阿婆也在為我張羅婚禮。結果你爸爸回來了，那年他考上了北大。他的樣子變化很大，我都快認不出他來了。&rdo;

&ldo;林杉，我是鄔澤。你記不得我了嗎?&rdo;

林杉怎麼會記不得他呢。只是他長高了很多，人瘦巴巴的，一張臉俊朗清秀。

&ldo;我考上大學了，給你看，這是錄取通知書。&rdo;鄔澤一臉興奮。

林杉擦擦手，才敢碰那張錄取通知書。&ldo;是北大啊!&rdo;

&ldo;對啊。我不是和你說我要上這個學校的嗎。&rdo;鄔澤摸摸鼻子，不敢赤裸裸地看她，&ldo;你好不好啊?&rdo;

林杉低著頭，把錄取通知書還給他。&ldo;你裝好，別丟了。&rdo;

鄔澤傻笑了一下。

鄔澤回來了，寨子的人都知道他考上了北大。這麼厲害的人，大家都熱情地邀請他去家裡做客。

他在寨子住了一個星期，不得不回家。

臨行前，林杉給他做了一些吃的，讓他帶在路上吃。

鄔澤猶猶豫豫，最後終於鼓足勇氣，&ldo;杉杉，我歡喜你。你別急著結婚好不好?&rdo;

林杉的頭都不敢抬。

&ldo;四年，你等我四年，四年之後，我就回來。&rdo;

&ldo;你回來做什麼?&rdo;

&ldo;回來娶你啊!&rdo;

&ldo;你不回城裡?&rdo;

&ldo;這裡也是我的家鄉啊，我在這裡出生的，我回來教書。&rdo;鄔澤正色道，&ldo;你一定要等等我!&rdo;

林杉沒理他，送他出寨子。

鄔澤急的不行，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快到車站時，他扯了一下林杉的手。

林杉瞥了他一眼，&ldo;鬆開。&rdo;

他樂呵呵地一笑，堅決不肯鬆開。&ldo;你答應我嗎?&rdo;

林杉咬咬牙，突然唱起了歌：

七月山間細水流，阿哥竹筏水上游。

不管天長與地久，阿妹在此等阿哥。

……

苗族女孩能歌善舞，林杉也不例外。她以歌表明了心意，等她唱完臉色早已羞紅了。

鄔澤定在那兒，言語失措，&ldo;杉杉，你唱歌真好聽。可我不會對唱。你是答應我了是不是?我向你保證，我會回來的。&rdo;

是的，鄔澤是大學畢業後，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