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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擋們的女眷也各個心中顫顫。
荊敏用腳擋住門,「怕什麼!他們是來求娶新娘子的,還能吃人不成?今日若是不把我們哄好了,誰也別想進來!」
所謂法不責眾,有荊敏這麼一忽悠,眾人心中又穩了下來,寧國夫人站在旁邊失笑。
可令人稀奇的是,原本鬧鬧哄哄的門外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木門也沒有任何推搡的痕跡。
門內的人互相看了一眼。
「在下週景城,請內裡的諸位小姐夫人開門!」
低沉的聲音彬彬有禮,絲毫沒有武將的粗獷。
她們中不少人其實對周景城只聞其名,並沒有見過他,而其中最為耳熟能詳的便是他殺將的名聲。
一直以為能殺人不眨眼的人,定然是個五大三粗的粗魯之人,沒想到倒是有一把如古琴般悅耳渾厚的嗓音。
荊敏最先反應過來,「周將軍想娶新娘子回府,也得容我們考教一番不是?否則我們怎知你是否配得上新娘子。」
一干人倒抽一口涼氣。
荊姑娘可真敢!
「我們剛才可都瞧見了,你們當眾有武將,比力氣,我們可不是對手,不如就考考周將軍詩文?」
周景城許是心情極好,並沒有掩藏自己的喜悅,低笑一聲,好脾氣地到,「可。」
荊敏從袖中抽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問題,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子曰詩云,攔門的姑娘們又是一口涼氣。
荊敏得意一笑,這上面的問題有難有易,可是她央著爹爹和兄長討來的,若是周景城胸無點墨,想來連一半都答不上來。
但令人驚訝的是,荊敏每問一題,門外的周景城幾乎連思考都不用便對答如流,甚至偶爾還會補充解釋兩句,如鍾如泉的聲音,聽的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若不是聲音沒有任何變化,他們都以為答題的不是一個武將,而是一位飽讀詩書的文人。
荊敏越問越心驚,到最後幾乎都不看上面的答案了,左右她也不理解,但是這麼輕易給周景城開門她是不肯的。
宋宣看門內還沒有停歇的架勢,忍不住哼了句,「這齣題是誰家姑娘,如此難纏!」
周景城回頭睨了他一眼。
秦青書側頭,「宋兄慎言。」
寧國夫人看荊敏還有繼續的架勢,笑著上來解圍,「荊姑娘,我看啊,你今天是攔不住外面的新郎官了,與其這樣,不如實實在在地討粉喜錢,免得誤了拜堂的吉時。」
荊敏悻悻作罷。
周景城耳力極佳,聽到裡面的話,給隨從使了個眼色。
隨從,「姑娘們,你們把門開點兒縫兒吧?」
「做什麼?想耍賴不成?」
隨從,「不是不是,是底下門縫太小,紅封塞不進。」
寧國夫人大笑,「你們今日有福了,新郎官是個大方的。」
果然,等到門開了一條縫,外面就源源不斷地往裡面塞紅封,但不是銅板的響聲,聽著倒像是紋銀。
有人耐不住好奇開啟來看,「呀!新郎官在裡面塞了六兩!」
再看看紅封的數量,都忍不住羨慕地朝白筱諾看了一眼。
拿人手軟,周景城進來的時候,其他的人體貼的讓開一條路。
白筱諾緊張的手心全是汗珠,可是又不敢隨便動,待到手上被塞進紅綢的時候,牢牢攥住才不至於失態。
對著輔國公夫婦的牌位拜別雙親,周景城放慢腳步,帶著白筱諾一步步往院外走,鷹老站在門口,不停地用袖子抹淚。
小心地將白筱諾扶進花轎,周景城借著轎簾的遮掩,低聲道,「諾諾,夫人。」
白筱諾身體一顫,蓋頭下眼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