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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單方面碾壓的龐大力量之下, 任何掙扎不過是螻蟻蚍蜉,徒勞無功。
陸昕靠在牆邊,她剛剛被砸得太狠,大腦裡嗡嗡聲一片,右半邊的臉很麻,好像失去了部分知覺,右眼也有些睜不開,她覺得應該是腫了。
她艱難地睜大雙眼,看著齊願正半蹲在地上,揮起拳頭一下又一下地掄向光頭。
光頭的門牙都被那恐怖的力道直接砸得斷成兩截,肥厚的黃臉上青青紫紫,眼皮腫得像燈泡,嘴角掛著血絲,他已經被揍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如同死魚一般癱在地上。
而齊願機械而冷酷地揮舞拳頭,眼裡一點情緒都不帶,每一拳的力道好像都要把他砸到地下去。
「齊、齊願,」陸昕出聲喊她,聲音很微弱,「別……別打了……」再打要弄出人命了。
齊願頓了頓,停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把爛如泥的男人甩在地上,站起來朝陸昕走去。
陸昕抬起頭,腫脹的雙眼使她難以看清,視線花亂。她隱約看見齊願俯身,冰涼的拇指輕輕地按在自己的眼角,黑白分明的杏眼中流露出幾分罕有的憂愁。
「還疼嗎?」殭屍輕輕地問。
陸昕虛弱地點點頭,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突然臉色一變,大喊道:「小心背後!」
一記悶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地敲向齊願的後腦勺。
齊願的身影微微搖晃了一下,並沒有如同鬍渣男想像中那樣直接倒下去,而是緩緩地站起身,脖子以一種極為誇張的方式扭轉了一百八十度,彷彿電影裡的喪屍該有的模樣,她的關節驚人得扭曲,能夠輕易地完成人類無法做到的動作。
鬍渣男倏然瞪大了眼睛,神色驚恐,大聲喊道:「怪、怪物——」
他揮起手上的棍棒,一連幾次砸在齊願的肩膀與手臂上,卻如同砸在僵硬的鐵塊上,激不起任何微小的波瀾。
齊願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她伸手輕輕一撥,便毫不費力地奪走了鐵棍。
她雙手將鐵棍一折,棍子瞬間斷成兩截,乒桌球乓地落在地上。
鬍渣男面無血色,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已經萌生了退卻心理。在他轉身想跑的時候,已經被齊願從地上扯起來,整個人橫著飛了出去。
陸昕喊了她一聲,喉頭一養,又忍不住咳了幾下,感覺滿嘴都瀰漫著鐵鏽味。與此同時,她的頭暈好像愈發嚴重,眼前陣陣發黑,蚊音在腦中綿長地迴蕩。
噁心,想吐。
「齊願……」她虛弱地喊,「我好疼……」
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摟進懷裡,齊願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哪裡疼?」
「頭疼……」陸昕的聲音很小,可憐兮兮的,虛浮地抓住她的手臂,「我想回家。」
齊願把她攔腰抱起來,飛快地向外走去。
「乖,我們先去醫院。」她輕聲哄道。
陸昕乖乖應了一聲,又嗚嗚地說:「我疼得好像要死了……」
「不疼,別怕。」齊願笨拙地哄她,「我們馬上就到了。」她幾乎是飛奔著朝齊老爺子安排的車跑去,風景飛速掠過。
司機看見她抱著奄奄一息的人跑過來,臉色一變,訓練有素地為她開啟了車門。
汽車啟動,行駛。
齊願心急如焚地催促著他的速度,一邊低頭照顧陸昕。
陸昕雙手揪著衣襟,脆弱地抽泣了幾聲,眼淚蓄在紅紅的眼眶裡,又順著臉頰一顆一顆往下墜。
齊願溫柔地捧著陸昕的臉,像捧著一個世間罕有的珍寶,她說:「別哭,再忍一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陸昕感覺大腦都像是在火炭裡烘烤,甚至延續到了五臟六腑,疼痛放大無數倍,不斷擠壓著她的身體,要把她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