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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邪冥玉妃化光離去。
又過三日,蕳清與石夷同來雲隱鶴鳴,兩人也不遲疑,直直往後山冰洞中行去。但還未到洞口,蕳清卻忽然停了下來,只淡淡說道:&ldo;邪冥玉妃來過了。&rdo;
&ldo;什麼?!&rdo;石夷脫口驚呼,神色有些慌張,急忙奔進冰洞內。蕳清抬頭看了一下四周,長眉微蹙,方才撩了裙擺緩緩步入其中。
兩人雖是一快一慢,但速度卻相差無幾,蕳清抵達中心處時,石夷也不過方到,慌慌張張的奔到那具屍體處,撩他面上髮絲,臉色竟慘白如紙:&ldo;祭司大人……荀先生他……已是生機全無了。&rdo;
蕳清聽了,終是忍不住,一滴淚盈出眼眶,滑落面頰:&ldo;吾友,好生珍重……&rdo;
她走過去幾步,抱著那具冰冷的屍體使其平躺在地上,雙手輕撫,滿地殘碎玄冰化作一層薄薄的碎色花臺,形如祭司之墓,凝聚於荀修身下,免叫死者再驚動。石夷雖悲慟難止,但見其規格如此,卻也難免猶疑,只是見蕳清神色,又按捺下那些話語,只抿了唇哀哀看著這死去多時的人。
&ldo;石夷,明日投一封請帖於血海,只說我有要事要尋望天機先生一談。&rdo;
之後蕳清與石夷在冰洞中逗留了一會,很快便也離去了。
而另一處……
&ldo;錚!&rdo;
金狼利齒對上煌光,其中力道震得白將離虎口發麻,擦過時發出的尖銳聲響更是叫人頭皮一炸。魔獸金狼身上早添上了數百道傷口,卻猶自屹立不倒,速度亦未更變,風馳雲走,雙瞳緊盯白將離,防他忽然暴起。
白將離之前遭其偷襲,左臂偌大一個被咬穿的傷口,若不是防禦及時,恐怕半隻手臂也要被扯去。現下失血過多,傷口雖在恢復,卻不比新傷之速。如今也只是強打著精神硬撐。
不知是否因為這漫長無邊的時日,又或者是斃於白將離劍下的狼獸刺激了他,金狼的耐性片刻便耗盡,仰起頭來嘶吼了一聲後,便猛然躍起向白將離撲去。
&ldo;來得好!&rdo;
白將離暗嘆了一聲,緊了緊手中長劍,他雙目微閉,拔地而起,似如流星急軌,挾雷霆之怒,劍氣破空而對。雖是金狼先攻,但白將離仗劍在手,揮劍相向,萬道千光殘影織出焚天劍網,將金狼納入其中。與此同時,白將離丹田靈氣一空,魔氣奔走,身形於空中一滯,竟就如此掉了下來,墜落狼屍之中。
空中被劍網所束的金狼發出幾聲慘烈嘶吼,四爪齊斷,卻也扯開劍網,只聽&ldo;砰&rdo;的一聲,劍光碎裂,隨風而逝。白將離心頭大震,一口腥甜湧上口鼻,一側身便吐出兩口黑血來,黑髮早亂,只是奄奄一息的伏在一地狼屍上,一身白衣染做鮮紅。
片刻之後,卻聽得前方不遠傳來幾聲微鳴,白將離強撐起身體,以劍所撐,卻見是那失蹤的金狼,四爪斷去,鮮血狂流,唯有一息尚彌留,眼中依舊兇惡滿布。
白將離神色平靜,舉起了手中長劍,狠狠刺下。
風急雲走,白將離不知自己於此間已經呆上多久,許是數日,許是數年,之前一場大霧之中與佛者、晏素柔無端失散的記憶都顯得模糊不清起來。
霧散雪消,熾熱火獄再起波瀾,白將離從地上死透的狼首中拔出煌光,撈起袖子擦拭劍上殘血,神情有幾分疲憊。他身旁橫七豎八的躺著數百隻蒼狼與許多不知名的獸類,血流成河,溢滿了整條道路。
自從他與其餘兩人失散後,便不斷在這條道路上殺戮,走得越遠,便殺得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