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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世代家主皆為刺史,經營揚州,根深蒂固,風評甚好。
如今家主崔簡子嗣單薄,僅有一女成人,幼子年方一歲,不成氣候。
而蕭李兵強馬壯,揚州早晚是他們的盤中餐,長女嫁了誰,揚州就屬於誰。
聽聞此前李晗的使者已經到達,卻又送信與蕭策,看來沒有談妥。
「主公歲前已及冠,正是婚配之年,崔簡獨女才貌雙全,又有揚州做陪嫁,這筆買賣的確划算。」獨孤勸說,且崔家連聖旨都抗了,如此破釜沉舟,看來鐵了心要追隨蕭策,這樣的盟友拒之門外可是讓敵人如虎添翼啊。
「永帝年歲已高,皇室自保都困難,李晗殘暴,主公是揚州唯一的選擇。」
「聽聞崔氏女國色天香,自幼熟讀詩書,想必崔簡親自教養的女兒不必男兒差。」
「罷了,那就讓崔氏女北上吧。」蕭策終於是點了頭,若是不合心意,大不了再納美妾,想必到時他問鼎中原,崔簡也不敢多說什麼。
蕭策早就知崔妙之到了太原郡,他是不會因為一個婦人而改變自己的行程,因此崔妙之就被不尷不尬的晾了半個月。
王嫗前來回稟,崔妙之到達後多次問起主公何時歸,主公飲食喜好。
「崔女郎每日傍晚都會等上甘露臺往南方望,許是想家。」王嫗補充,崔妙之行止有度,儀態端莊,一看就是教養良好的女子,短短十數日,已與眾人相處融洽,只是面容過於穠麗,不知回了長安,老夫人及夫人作何感想。
「主公可需喚人侍奉?」王嫗看他沉默,再次請示。
這裡侍奉自然不是崔妙之,二人未大婚,只怕見面都有拘束,蕭策乃是成年男子,自然有侍女伺候。
蕭策本想點頭,卻在此時聽人通傳崔女郎女官求見。
鄭嫗親自帶著崔妙之所做羹湯前來蕭策處問安,遠遠跪地叩拜,起身時瞥見大案後男子身材高大威武,相貌英俊不凡,與她家女郎十分般配,有些放下心來。
「既是你家女郎親手所做,便留下吧。」蕭策開口,人家女郎殷勤,他也不好拒之門外,雖然別人的食物他是從來不入口的。
「春日乾燥,女郎特意湯中放了川貝,請主公品嘗。」鄭嫗恭敬的告退,不得不說,蕭策年紀輕輕,但是氣勢極強,這還更深露重,她只不過回了幾句話,就覺得後背汗津津的。
蕭策掀起蓋盅,也不用調羹,直接端起嘗了一口,苦中略帶甜,咂咂舌,什麼怪味道。
「大哥還不睡?」蕭贊在偏殿歇息,看見這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有意來湊熱鬧,二人只差三歲,他跟隨蕭策南征北戰多年,雖不是一母所生,但是感情極好。
「崔女送來的湯水。」蕭策抬首示意,其實也不是不好喝,只是他沒有喝過這種味道,總覺得口味小家子氣。
蕭贊面容在三兄弟中最出眾,撫掌笑道,人云江南女子溫柔似水,嬌弱可人,這還沒有過門就如此體貼,兄長好福氣。
蕭策聽他調侃心下也十分熨帖,哪個男子不喜妻室溫柔小意,以夫為天呢。
崔妙之披衣起身,早沒了睡意,坐在銅鏡前,緩緩的梳著烏髮,有些心不在焉。
上輩子這個時候她都已經是永帝的皇后了,永帝比父親年紀還大,為了揚州要立她為後。
那時候他們多傻啊,以為平王朝風雨飄搖了一百多年也沒倒,反而各地諸侯起起落落,不知換了多少茬,想必最安全的還是皇家。
可是他們都低估了蕭策和李晗,這二人逐漸統一北方和南方,勢必要爭出個霸主來。
永帝和揚州加在中間,一個是眼中釘,一個是盤中餐,都是要除去的。
永帝被李晗打得四處躲藏,父親開啟揚州大門,暫時容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