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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六點了。&rdo;

&ldo;恩，六點怎麼了？&rdo;

聞言眨眨眼，杜茯苓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可不等他繼續追問，柏子仁就忽然抬起手用捂住了他的眼睛，杜茯苓在一片黑暗中下意識屏住呼吸，接著遲疑地開口道，

&ldo;餵……怎麼回事……&rdo;

&ldo;噓，別說話……你該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你不必知道的就當做什麼都不知情吧……&rdo;

冰涼的手指放在了杜茯苓的嘴唇上，讓杜茯苓一下子閉上了嘴。失去了視覺的杜茯苓只感覺到柏子仁慢慢地靠近自己，接著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

&ldo;喂，杜茯苓，你聽說過鬼嗎？&rdo;

&ldo;……什……什麼？&rdo;

即使被柏子仁捂著眼睛可是還是一瞬間吃驚地差點跳起來，杜茯苓剋制著內心的畏懼和茫然，努力維持鎮定的聲音道，

&ldo;什麼鬼？&rdo;

&ldo;恩，鬼。&rdo;

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柏子仁捂著杜茯苓的眼睛，看著滿滿一車在徹底黑下來的夜色中顯得面色發青，雙眼含血，腳下空空一片的死人，良久才抿了抿唇道，

&ldo;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世上根本沒有鬼，鬼都是小孩子和膽小鬼才信的，所以，嚇得腿都在發抖的杜茯苓，你不僅是個小孩，還是個膽小鬼……&rdo;

話未盡，柏子仁就開啟了系統鬼拍的六號濾鏡，伴隨著杜茯苓憤怒的一聲喂，他慢條斯理地鬆開手，一片陰森的夜色中，所有鬼怪的面容像是被鍍上了一層血肉一般鮮活生動起來，展現在杜茯苓眼前時，已經和平日裡所見到的的景象如出一轍。

&ldo;媽媽，我們去哪兒玩啊……&rdo;

臉粉撲撲的小姑娘在母親的懷抱裡撒著嬌。而現實則是，面目全非的小姑娘在被長發蓋住臉的女人懷裡啃咬著自己的手指。

&ldo;好啊，晚上出來喝咖啡……&rdo;

美麗的女白領拿著手機慢條斯理地說著話。而現實卻是，七竅都滲出血的女人轉動著僵硬的脖子在喃喃自語。

&ldo;芳芳，別生氣了……&rdo;&ldo;走開，我不理你了……&rdo;

坐在後排的小情侶親密地在打情罵俏，而現實卻是，兩個乾柴的像是木偶一般的男女呆呆地坐在座位上，交纏的雙手已經白骨森森。

&ldo;你怎麼回事……怎麼一上車就神神叨叨的，耍我很好玩嗎……無不無聊？&rdo;

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疑惑地揉揉眼睛，總覺得眼前的光線好像比之前亮了不少的杜茯苓轉頭看了柏子仁一眼，剛想向他抱怨剛剛無聊的惡作劇，卻發現柏子仁以他從沒有見過的蒼白模樣望著窗外，半響才指了指一片漆黑的外面道，

&ldo;看，我們到了……衡水鎮，就在那裡……&rdo;

☆、第38章

天空匯成墨藍色的光暈，漫天星光下是看似安靜平和的小鎮，葉十九的公交車在最後一站的站臺邊一停下，車上的死人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