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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了，崇意說五哥讓你明日得空了去找他。&rdo;

&ldo;嗯，睡吧。&rdo;

夜裡兩人說了會話，不多久就睡著了。天還未亮，公雞剛打鳴，謝崇華就起來了。齊妙睡得晚，又本就是個嗜睡的人，他起身時她半點要醒的意思都沒。他將被子攏好，輕輕下了地，去外面洗漱。

今日不休沐，他怕自己忙起來沒空去見好友，乾脆早點起來，和好友見個面，吃個早飯，再去衙門，就不耽誤了。

趕到永福客棧，到了房門前，卻見裡面的燈火還亮著。遠處巒山的邊界已映出一片黛青色，還不見朝陽蹤影。

許是周遭寂靜，剛到門口，裡頭就有人出來開門。徹夜未眠的陸正禹神色疲憊，卻仍是笑道，&ldo;我就知道你會大清早過來。&rdo;

謝崇華提了提手上的包子和芝麻糰子，&ldo;我也知道你會早起，但絕不會自己去找東西吃。這幾樣買起來方便不用等，你要是還想吃其他的，等會再去吃。只是……&rdo;他坐下身，將早點攤開，&ldo;我看你也沒有多少心思吃了。&rdo;

陸正禹笑笑，小二還沒有上開水，就倒了兩杯冷茶，&ldo;昨晚看見崇意帶著阿芷回你那，你就猜出來了？&rdo;

&ldo;嗯。&rdo;謝崇華默了默說道，&ldo;我上來的時候，還看見你的那些下人將馬牽到了門口，你……要走？&rdo;

&ldo;是。那些並不是我的下人，而這次回去，就是想有朝一日，他們變成我的下人。&rdo;

沒權沒勢，連自己的一口溫飽都尚無保證，那他拿什麼來給所愛的人和弟弟妹妹溫飽。勾踐尚且能臥薪嘗膽，為何他不能再多等兩年，將自己的日子安定下來，賺了銀兩，得了權勢，再來接他們回家？

操之過急，到頭來，卻容易什麼都失去。

這一年多來的得與失，他怎會如今才想明白。

他沒有再嘆氣，嘆氣無用，還顯得自己懦弱，&ldo;阿芷如今不願跟我走，強行帶走，只會讓她更受驚嚇。所以我想……&rdo;話到嘴邊，還是猶豫了。

謝崇華已開口說道，&ldo;阿芷就住在我們家吧，我已將她當做親妹妹，如今是，以後也會是，你且安心去過自己的日子。你如果遇到什麼難事，回太平縣，六弟定會傾盡全力。&rdo;

陸正禹倍覺溫心，天地之大，哪裡能再找出這樣的好友。說他們是朋友已太輕了，饒是知己二字也不能囊括其中交情。若是有上一世，那兩人定是一個是影子，一個是身體，不需多少言語，就知曉對方所思所想。

他從袖中拿出幾張銀票，放到他面前，&ldo;這是面額一百兩的銀票，家裡多一個人吃飯，日後還要供阿芷念書，每年也要添衣物，她又是個嘴饞人，這些是遠遠不夠的，暫且用著吧。&rdo;

謝崇華臉色鐵青，沒有伸手去接，語氣一沉，&ldo;五哥。&rdo;

陸正禹笑道，&ldo;想什麼呢，五哥這可不是給你的，只是六弟你要明白，身為兄長不能陪在阿芷身邊，我已經滿心愧疚，如果連一點錢都不留下，我如何能安心。你讓我安心些，少些愧疚吧。&rdo;

謝崇華暗嘆，這才接過。又道，&ldo;這些銀子，都是徐老爺給你的？&rdo;

&ldo;是，他在金錢上，倒從來沒有薄待過我，上個月甚至讓我去管帳了。每日經手幾萬兩銀子，他倒是一點也不怕我跑了。&rdo;陸正禹知道徐老爺是鶴州第一富賈，可是那金山銀山的數量，卻還是讓他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