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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你說大家會不會都被他騙了?”雲裳平日裡活潑討喜的,可內裡是個心思極細的人,有些事會自己翻來覆去琢磨好幾遍,特別是長大後知道嫡庶的差別後,在大太太眼皮子下的日子,更是讓她小小年紀就思慮過重了些,兩個哥哥是男孩子,再怎麼也能在外拼一拼,闖一闖,可她不一樣,要不是大太太現在得了癔症,她以後的婚姻大事都是由大太太拿捏著的,用腳趾頭想大太太也不可能給她挑個好人家,雲裳搖了搖頭,把那些個沒有邊際的擔憂趕出腦海。
“球球,怪不得娘不讓我學那些個詩詞歌賦的,娘還是最瞭解我的人,怕我這個性子再念那些個傷春悲秋的詩詞移了性子,那球球,你說這次是不是我想多了?”
“二小姐,時辰到了,姨太太清的講禮節規矩的女師傅快到了,昨個您不是還約了少奶奶一塊兒去嗎?”
“嗯,回房換身衣服吧!”雲裳撣了撣裙裝上的狗毛說道。
等主僕兩人走遠了,假山後才閃出一個人影來,可不就是在花園裡找玉佩的白雄威嘛!白雄威撣了撣肩膀上蹭到的灰,撿起就在雲裳剛才坐著的石凳邊上草叢裡的玉佩,擦了擦,果然是掛線斷了,要是讓展二小姐知道剛才自己就在她身後的假山裡,自己拿頂壞人的帽子就摘不掉了吧!
沒想到這展二小姐也是個心思細的,小小年紀就能看穿了他的偽裝,不過她擔心得太過了,就她的爹和哥哥都是不折不扣的狡猾的狐狸,自己也夠失敗的,來了一趟就糊弄住了一個老實的少年,這展家可真是夠有趣得。
白雄威盤算著這次來桐城的目的都辦得差不多了,幫他爹打拼的老將也收到了他的誠意,願意出山了,桐城展家更是一個讓人值得期待的收穫,白雄威邊走邊想,一腳踩到了一個荷包。
撿起來一看,這款式顏色和那個小丫頭今個的穿著還蠻配的,只是這小半個腳印讓白雄威有些兩難,自己的鞋子底上的“白”字印,正明晃晃地印在荷包上,罪證啊!白雄威手一彎往自己懷裡一塞,解決了!
第七十八章
蕭汝章離開桐城的時候滿腔都是不虛此行之感,不僅解決了心頭大患,還得到了可靠的盟友的支援,也堅定了他棄官從商的念頭,他甚至有信心,只要好好培養自己聰慧的嫡子,那他們蕭家肯定能在他百年之前更上一個臺階,這份好心情,讓蕭汝章看沈淵這個昔日的競爭對手都順眼了幾分。
他原本處處為難沈家,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利’字,現在不與沈家為敵,是為了更大的利益,蕭汝章一路上在腦子裡把今後所有的大計劃都演練了個遍,這官雖說不當了,可他更加要細心安排才是,青城可是他花費了不少心思的地方,嗯,要找個好拿捏,渾身上下有致命弱點的官員來頂了他的位置……
蕭汝章這邊野心勃勃地奔赴利益的角逐場,另一邊寄熬山莊的人,卻龜縮在自己的龜殼裡,嚇得不敢露面,訊息閉塞的他們哪裡知道蕭汝章一行人已經離開了桐城,根本沒有功夫再來找他們麻煩。不過也是他們太拿自己當回事了,以為有人容不得他們這般幸福快樂的生活。
被這件事折騰得最慘的是蕭大娘,恰逢身子重,被這麼一嚇唬,再加上十幾年來沒有好好保養自己的身體,蕭鳴遠又每日在她耳邊唉聲嘆氣,時常讓她半夜三更起身陪著他彈琴解仇,幾番勞累下來,蕭大娘就這麼病倒了,病得迷糊的時候,噩夢裡都是王府給她辦喪事的情景,甚至連刻著自己名字的牌位都夢到了,忽如其來的的高燒嚇得寄傲山莊裡的大大小小都急壞了。家人一夜的愛的呼喚才把她從噩夢裡拽了出來。
“淑涵啊!你終於醒來了!要是沒有你,我們該怎麼活啊!”蕭鳴遠扒拉了兩口雨娟燒得夾生的飯菜後,回到房裡,守在仍舊有些熱度的蕭大娘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