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坎角村村民(第1/2 頁)
雖說理是這個理,但紅梅這個小丫頭還是忍不住擔心,你說她杞人憂天都沒用。
夏婧進城時注意到城門外聚集了不少流民,而且城門外還有許多粥棚,想來是江夏的富商貴人們在為郡守分憂。
她找來曾嚴,“江夏處於沖積平原,土地肥沃, 想來糧食產量不錯,你派人去各個糧食鋪子轉一轉,這次我們在這兒若是有可能儘量多定購一些糧食。”
“好的,老奴這就派一隊人出去辦這事。”
曾嚴沒敢耽擱,趁著這次進城時間還早,立馬派人散了出去,至於能定購到多少糧食,只能說盡力而為!
江夏北城門外。
護城河外圍的堤壩上, 如今已成為流民們洗衣洗菜的場地。
從清晨到傍晚, 河堤上洗涮的婦人們絡繹不絕。
從河堤至五里外的山腳下,開耕的農田全被流民佔據了,山上的樹木被砍伐光,成了山下一個個草棚子。
一個緊挨著一個的草棚區,不管是白天黑夜都極其嘈雜,而且衛生條件極其堪憂。
就連江夏城出來的貨郎都不願意走進這片臭氣熏天的棚戶區,他只停留在護城河邊。
流民想要買個針頭線腦的都得到護城河邊去買。
棚戶區的一角,從兗州坎角村逃難過來的村民,除了外出找吃食的年輕人,其他當家人都集聚在了一起。
坎角村的村長, 首先開口:“昨日城門口貼了告示,郡守大人已經明示,江夏不安排流民, 我們要麼按原路返回原籍,要麼渡江去更南面的丘陵地區安家落戶, 我讓你們考慮了一晚,你們都考慮的怎樣?如果作出決斷,我們還是儘早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妙!”
“我們逃到江夏也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連江夏這種靠近江邊的地方都沒有下雨,我們的坎角村就更不用說了,肯定連井水都沒一滴了,回去就等於死路一條。”
“村長,您就說說您的決定吧,我們村就屬於您見多識廣,你問我們,我們哪知道該怎麼辦?”
“依我看,還是先在江夏等等看,這棚戶區這麼多人都沒有走,我們隨大流便好。”
“留在這兒短時間內還有野菜可挖,等再過段時間,我估計只剩下吃土了。你們誰要留下就留下,反正我是要帶著家人過江去,我聽說南方一年都是可以種兩季,我們過了江還可以趕上下一季栽種。”
坎角村的村民各抒己見,都積極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坐在村長旁邊的夏老爹敲了敲煙桿,不同於大家的一臉菜色,他的臉色稍有點血色, 膚色也與整日在田地裡勞作的村民不同。
他這一敲, 村長想起了他,轉頭問道:“墩厚啊,你也算是我們村走去的能人,你在鎮上做生意認識的人多,見識也廣,你來說說你的看法?”
夏老爹原名叫夏墩厚,這名當初還是他爺爺取的。
他將煙桿別在褲腰帶上,掃了眼大家,最後微微抿了下唇道:“我不知道江對岸是什麼情況,但我在鎮上開鋪子這麼多年,聽說過一句話,給我印象最深刻,那便是:樹挪死,人挪活!在明知道打道回府沒有活路,為啥不過江去拼一把?”
村長被他那句樹挪死,人挪活給刺激了,激動的扼腕:“墩厚說的對極,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對岸的百姓既然能生活下去,我們這些不怕吃苦的人過去了肯定能活下來。至少江對岸雨水多,我們在那邊安家落戶不怕以後再遇上旱災。”
多年後,村長就知道自己今天的話太無知了。
江對岸相對於北方雖然雨水多了不少,但若遇上乾旱年成,田地裡照樣缺水,但唯一的好處便是即使再幹旱,人畜用水怎麼也是有的。
其他村民聽了這話,有不少人心裡開始著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