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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口就說出十七八件事來分配給明珠做,聽得明珠張口結舌。明珠木然傻站在原地時,雁蒔從灶房挽著袖子出來,聽到明珠的可憐處境,頓時就想溜走。然鬱明眼神多厲,張口就給雁蒔也安排了活。
二女一臉麻木看他大爺似的享受樣,無語至極,扭頭就走。
明珠問雁蒔:「你確定他是被我們殿下欺負到死的?吃了大虧?完全不像啊!」
雁蒔眼神遊離:「鬱兄就是這樣能屈能伸啊……」
總是她二人因為拼湊了一個悲情故事,對鬱明格外同情。而鬱明連原因都不問,借著兩人的同情心,讓二女幫自己做了不少事。明珠和雁蒔的同情心去的很快,覺得鬱明完全不值得同情。在鬱明兩次三番地逗弄二人時,雁蒔再也忍不住,跟鬱明幹了一架後,所謂的同情組合,無意外地解散了。
然雖然雁蒔和明珠再沒有同情鬱明的心了,午夜夢回,明珠卻忘不了雁蒔跟自己說的鬱明的故事。她憋得分外辛苦,因為這種事,她既不能大嘴巴到處八卦,也不能大咧咧地去問李皎你當年怎麼那麼狠心。扒拉來扒拉去,明珠找到的唯一可能聽她吐苦水而不會到處亂說的人,就是江扈從了。
黃昏時分,江唯言被明珠強迫地拉入牆角。江唯言靠著牆,面無表情地聽明珠誇張無比地說起當年李皎和鬱明的恩怨情仇。江唯言幾次打斷:「殿下尋我有話問,你待我回來再說鬱郎的事,可以嗎?」
明珠說:「不著急,我只說兩句話,不會耽誤殿下的事。」
江唯言正要拒絕,但明珠已經倒豆子似的巴拉巴拉開始講了。她以說八卦的語氣跟江唯言說話:「那個鬱家郎君啊,當年真是被我們殿下坑的慘……關東一戰後雁將軍撿到他,他已經閉氣了!雁將軍以為他死了,都要埋他了,結果他活了!那晚陰風陣陣……」
江唯言嘴角直抽:「……」
一個舊年恩怨,都快被明珠講成鬼故事了。
他忽然神色一凝,伸手捂住喋喋不休的明珠嘴巴,拖著這個掙扎的小侍女,扭頭,看到二人身後,站著神色憔悴的李皎。李皎大約是剛剛睡起來,目中還有些迷離的水霧,然水霧下,盯著明珠的眼神,卻如針般森寒。她的臉色也煞白,唇瓣無色,看得明珠神色大變。
李皎輕聲:「你說什麼?」
江唯言已經放下了捂著明珠嘴的手,好讓明珠回答公主的話。但是明珠看李皎神色如此憔悴,根本不敢說話。
李皎臉色發白,神色恍惚:「是我害的他斷手丟刀?他……他明明跟我說不是啊……」
明珠眉眼間閃過慌亂,她往前一步,要跟李皎說那都是自己胡說的,當不得真。然李皎根本沒看她,她長睫垂下,其下眼眸中神色閃了兩下,人掉頭即走。明珠看她衣衫寬大,裹著消瘦無比的身形,羸弱至極。明珠憂心忡忡要跟上,被李皎厲聲喝住:「我要靜一靜,別跟來!」
李皎說話向來不容忤逆,此言一出,就定住了江唯言和明珠的身形。
兩人不敢偷跟,等過了很久,江唯言才追出去。一炷香的時間後,他返回來,告訴明珠說,公主沒事,一個人去外頭酒肆喝酒買醉了。
明珠被江唯言冷淡的目光看得很是羞愧,暗惱自己多話。她踟躕道:「殿下不讓我們跟著……那等一會兒,我們再去接她吧。」
她又道:「不如讓鬱郎去試試?」
江唯言搖頭:「她現在最不願的,應該就是見鬱明瞭。」他停頓了一下,「但是鬱明依然很關鍵。我找他聊聊。」
明珠非常質疑江唯言所謂「聊聊」,這人這麼悶,能跟鬱明聊得起來嗎?但眼下她惹了李皎傷心,她也不知道如何辦,只能惶惶然地點頭同意了。如此,江唯言去看住鬱明,明珠坐不住,去把關押犯人後問出來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