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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年,虞香的房子怎麼空了?”冷意一屁股坐在餐桌前,挑了一小塊豬耳朵放進嘴裡。
“臭丫頭,洗手了沒有?”周泰年兜著圍裙,還是紫色的小碎花,頗有些賢夫良父的模樣,“虞香從前好賭,那房子早賣了。”
“早賣了?”冷意驚訝,“媽的早賣了還敢租給我?還收我八百多的房租!你也不告訴我!”惡狠狠地瞪著周泰年。
“買家讓她留在那裡看房子。”周泰年用筷子敲了敲她偷吃的手,“告訴你你能怎麼樣?虞香那脾氣你不知道嗎?沒理還要爭三分。”
“周泰年,你說你除了沒錢,哪點兒不好了?我媽為什麼不喜歡你?”冷意撇撇嘴,轉開了話題。
“你媽那個時候喜歡的那個男人,嘖嘖,好。”周泰年豎起一個大拇指。“好?能有多好?這麼好還讓我媽當老鴇?還讓我媽死在酒桌上?”冷意極不屑地斜了眼睛。
“就是太好了,你媽這樣的出身…配不上。”周泰年感慨。“配不上?既然存著這麼深的門第之間何必來招惹我媽?”冷意冷笑,“得手了就一腳踹開,這種人也算是好人?那我冷意就是聖母了!”
多年來,冷意的態度還是這樣,周泰年自知不能繼續這個話題,只好挑了別的說:“你這幾天跑哪裡去了?”
“散心。”冷意瞄了瞄他手裡的進口酒不禁蹙眉,“去哪兒打劫了?買這麼貴的酒?”“臭小子送過來的。”周泰年咪了一口,真是好酒。
“喝他送的東西,也不怕毒死你。”冷意啐了一口,扒著碗裡的飯。“臭丫頭,你真喜歡他?是不是砸壞了腦子?”周泰年伸手捋起她右眼上的頭髮,“這疤怎麼還不褪啊?”
“都多少年了還能褪啊?”冷意嗤笑,撇開腦袋,往嘴巴里塞了一塊雞肉。“你沒事別老化那麼濃的妝,不如去鐳射除疤算了。”周泰年提議。
“不能除,血海深仇呢。”冷意眯了眼,下意識地摸了摸右邊的眼皮,有點凸起的觸感。“丫頭,我這個做師父的都打算放下了,你…”
“我不放,一輩子不放!”冷意抬高了聲音,在偌大的院子裡竟然還帶起了回聲。“丫頭…”周泰年有點詫異,她的反應,雖然比之十年前冷靜不少,卻不是因為仇恨淡了,而是她學會隱忍了。
冷意手握成拳頭,目光筆直地望著院子裡盆栽的幾顆金桔樹:“就算報不了仇,我也要記恨一輩子,如果我們都忘了,啞巴怎麼辦?米駿怎麼辦!”
“的確是我先背叛的,這些才是對我的懲罰。”冷意撩起頭髮,整一個疤的面積有點大,一直蔓延到眉角,“啞巴的死不算,他是無辜的。”
“吃飯吧,菜涼了。”冷意終於平靜下來,夾了一個雞腿到周泰年的碗裡,“對了,五十歲生日,給你帶了禮物。”
“誰五十歲?雜貨店老闆娘說我最多四十。”周泰年嚷嚷,“小吃店的老闆娘更有眼力,說我就三十五。”
“我走那會兒還好好的啊,我才沒離開一個月呢,怎麼一個兩個都瞎了?”冷意陰陽怪氣地嘟噥,氣得周泰年咬牙切齒,“你也不照照鏡子,那兩鬢的白頭髮。”
“還不是你個臭丫頭,敢離家出走還不聯絡我?!”周泰年說起來就生氣,“要是有個好歹,等我下去了怎麼和曼娟交代?”唬得他連頭髮也沒心思去染了,結果就暴露了老態。
“哦,既然這樣,大約我帶回來的那兩罈子陳年老酒也不想要了。”冷意聳聳肩膀,有點遺憾。
“我不是一直勸你不要每天待在家裡,早該出去走走了。”周泰年笑眯眯的,“怎麼這樣客氣,還給我帶禮物了,真沒有白疼你。”
“周叔叔。”院子裡的不速之客引得兩人抬頭,一身黑色的天王從樹蔭下一步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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