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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棲鶴旋身躲過,機關人偶堅硬拳頭砸進石壁,又驟然撤出。
細微的咔噠聲響起,機關人偶握緊的拳頭上冒出三道寒刃,在沉黑虛空中劃出三道微白,形如鬼魂的枯乾手指。
機關人偶追在江棲鶴身後,頭顱的甲片倏地收起,漆黑炮口伸出來,寒光一閃,火龍吞吐。
江棲鶴這才明白那拳中刃不過是虛招,但現下後退無路,來不及躲閃,他只得豎劍於面前,雙指飛速一抹,凝出結界擋在身前。
華光對撞,江棲鶴頭頂身側石壁化作碎屑滾落,煙塵瀰漫間,那張明麗的臉上笑容不減,但眸底沒有半點溫度,「說起來,將炮口收在機關人身體內,還是我當年提出的設想。」
巧雀在機關人偶體內咬牙切齒,「我承認,你於機關一術天賦異稟,時常奇思妙想,但事關己身存亡,事關七州,你不得不去死!」
「哦?怎麼又關係到七州了?」江棲鶴氣笑了。
「知道真相會如何?不知道真相又會如何?」巧雀咬牙切齒,「無論告訴你與否,你都不會主動去死,不如省了口舌功夫!」
此言一出,江棲鶴便知自己在巧雀這裡得不到答案,他從鼻間發出一聲哼笑,傾身落回地面。
和雪劍又一次挑亮昏暗,這次江棲鶴出手不再保留,劍氣如同白虹貫日,橫斬過漆黑炮口,將機關人偶的頭顱整個兒斬碎。接著,江棲鶴在機關人偶肩上借力一躍,再於落地前挽劍一劃。
如若泛著血色的彎月破雲而出,穿透放置在胸膛間的大塊靈石,碎屑如同鋪開在天幕裡的星辰河流。
劍又一豎,就著方才破開的猙獰豁口而下,直直切開機關人偶斜擋在身前的手臂,穿透腹部,摧毀所有傳輸元力與靈氣的管道。
巧雀在寒芒之下瞪大眼。
「我說過,你不該親自下場的。」江棲鶴幽幽一嘆。
春風一劍,歷經冬雪而來,凜寒深藏在溫和表象之下,就算是那些隨之而生的花朵,亦從不柔軟。
他本就不是大度之人。
江棲鶴一腳踹開機關人偶搖搖欲墜的外殼,巧雀驚顫著起身後退,召出數隻機關鳥擋在自己身前。
「這是你最後的機關了。」江棲鶴平靜道,「畢竟你也是剛來偃琴洞窟,沒工夫往暗處藏。」
巧雀眼角不著痕跡地一抽,揮手操縱機關鳥們停在半空,呈雁翼陣排開。
她緊咬著的後槽牙逐漸鬆開,下巴一揚,道:「春風君無需多言,來戰便是!」
江棲鶴輕笑著遂了她的願,但橫劍斬落那一排機關鳥時,遠處兀然傳來一陣樂聲。
歇夜城獨有的水琴所發出的聲音,若高山流水潺潺,清澈悅耳。已經露出哀色的巧雀神情大振,雙手一翻,元力如浪朝江棲鶴奔湧而去。
巧雀為的並非對江棲鶴造成傷害,而是要借著這力道往後猛退,拉開距離,與此同時,幽綠的陣法出現在她身後石壁上。
光芒流轉間,江棲鶴眼皮微顫,他沒有動,眼睜睜看著鵝黃衣袂在半空輕轉,巧雀如石子入水般沒入陣法中。
傳送陣法。
江棲鶴眸光半斂,在心底默唸出一個名字——琴魔。
堂堂十聖,敢在巧雀身後開一個救命的傳送陣法,竟然不敢現身一戰,風采真是一如當年。
巧雀離開後,水琴琴聲亦消失得一乾二淨,江棲鶴換了隻手提劍,眸底生出幾分嘲諷。
不過,這第三人現身於偃琴洞窟,那是否說明狩魂穿楊也來了?
如此一來,陸雲深豈不會也跟著進入偃琴洞窟?甚至阿綠與陳一……
思及後兩者,江棲鶴不禁嘆了一口氣,往周遭探出神識。
不過偃琴洞窟太大,且為秘境,陷阱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