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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珂心跳如鼓,後背開始一陣陣冒冷汗。
雷猛低頭咬住腮幫,一言不發。
晏玉琛用那雙長眸看了他一眼,腳下突然動了。他走上前,一腳踩在雷猛按在地面的右手背上。雷猛霎時發出一聲慘叫,拼命想要抽回右手,可踩著他的那隻腳卻彷彿千斤重,不疾不徐的在他手背上一下下碾著,骨頭一根根碎裂的聲音清脆的傳到眾人耳中,在場人紛紛駭白了臉。就連見慣了這種場面的劉平樓看著那端王陰冷狠戾的神色,也忍不住悄悄打了個寒顫。
雷猛的右手幾乎變成了一灘肉泥,他慘叫不絕,涕泗橫流,渾身幾乎虛脫。晏玉琛漫不經心的把弄髒的靴子底在一塊石頭上蹭了蹭,問:「再不交代,就輪到左手了。」
「我說——!」
雷猛滿頭大汗,渾身顫抖著嘶聲道:「是沈貴妃……是他給皇后下的藥!」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大驚失色,紛紛將目光投向沈珂。
「放屁!」晏玉軒大怒,居然連鄉野民夫的粗口都爆出來了,「大膽刁民,居然敢信口汙衊朕的妃子,朕看你是不想活了!來人,給我拖下去!」
「我說的都是實話!」雷猛紅著眼大吼,「是沈貴妃給皇后下了媚藥,再讓我去對皇后行不軌之事,設計讓皇上您親眼撞見,好讓您徹底厭棄皇后!這是貴妃之前給我的玉簪,還說事成之後會給我更多金銀珠寶,若有一句假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說罷,他用左手在懷裡掏了掏,拿出一支玉簪,劉平樓拿過那玉簪,雙手呈遞到晏玉軒眼前。
那簪子看起來樣式樸素,細細觀察卻能發現每一處做工都精巧到了極致,用的也是最好的材料,一看便是御賜之物。
最關鍵的是,這是枚男式髮簪。
晏玉軒死死盯著那髮簪,額角青筋繃起,緩緩轉向沈珂,眼底儘是血絲:「小珂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枚髮簪……確實是他贈給沈珂的!
沈珂重重跪倒在地,眼淚已經布滿白皙的面龐:「臣不知這賊人是何居心,竟然用如此惡毒的話語汙衊嫁禍於臣!皇上,這簪子是江南重逢後,您贈予我的第一個禮物,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珍藏,怎麼可能拿去賄賂賊人?在這之前,我甚至都沒發現簪子不見了!這賊人輕功出神入化,連皇后的住處都能潛入,從我這裡偷走一支簪子豈不是輕而易舉?」
沈珂深深伏在地上,身軀悲慟的顫抖,單薄的彷彿一根稻草,只消一陣風就能吹走:「臣早已是孑然一身,無依無靠,所儀仗的唯陛下一人而已。若陛下也懷疑我……我便只有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他情真意切,字字椎心泣血,晏玉軒不禁有些遲疑,一時不知聽信誰的才好。
畢竟在他心中,小珂兒柔弱純善,是絕對不會做出這般惡毒之事的……
「臣有一言。」晏玉琛見沈珂事到臨頭還在垂死掙扎,面色更冷,拱手道,「方才這賊人說了,皇后的藥是貴妃下的,貴妃又不可能親自跑去淺碧閣下藥,想必只有指使身邊的人去做了。」
他看向沈珂,輕輕笑了笑:「沈貴妃既然說自己是冤枉的,那便請將隨侍之人都叫來,讓臣好好審一審,好還貴妃一個清白。」
沈珂渾身發冷,無論如何想不明白這位端王為何要處處針對自己,只能咬牙看向晏玉軒,含淚喚道:「皇上……」
晏玉軒沉沉看了他片刻,低聲吩咐劉平樓:「去把貴妃身邊的人全部押過來。」
劉平樓領命而去,沈珂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皇上……您真的不相信我嗎?」
「端王說的不錯,只有審問清楚,才能還你清白。」晏玉軒對他說,「你說是不是?」
沈珂在他的眼神下輕輕顫了一顫,彷彿被一盆涼水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