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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碾成肉泥的胳膊,折斷的肋骨,破碎的腦殼,還在蠕動的內臟,幾乎不成人形的軀幹……
李建新被眼前這一幕嚇得肝膽俱裂,全身癱軟在地上,連逃跑都忘了,只會本能的發著顫。
這個似人非人的東西,已經被李建新拉扯出大半個身軀,正想蠕動著自己爬出來的時候,突然,小小的包袱又是一動。
狹小的包袱縫隙間抖動著,隨即,一張肥碩油膩的臉龐被擠壓得幾乎變形,卻硬是從狹窄的縫隙處擠了出來。
這張臉赫然是一個猥瑣禿頂的中年男人。
李建新驚駭的瞪圓眼睛,張大嘴巴,連掙扎都忘了,大腦一片空白,顯然已經停止了思考。
他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小小的包袱裡竟然能鑽出這麼多東西。
只見那個猥瑣的中年男人掙扎著,讓自己肥碩的身軀從包袱裡擠出來之後,第一個動作竟然就是一把抓過那條殘肢斷臂,狠狠的一口啃上去。
那個不成人形的東西尖叫一聲,就這樣放開了李建新的手腕,轉過身,用自己露著森森白骨的斷掌,一把抓向猥瑣中年男人的臉頰,在他肥碩的臉上留下幾道皮肉外翻的抓痕。
這兩個從包袱裡一同爬出來的東西,顯然都極為厭惡對方。
被抓了一臉血的猥瑣中年男人目露兇光,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與他體型極不相稱的細長尖叫,猛的撲了上去,肥碩的身軀竟然化成了一隻碩大的黃鼠狼。
「老子弄死你,讓你天天用我的尾巴毛擦血!」
黃鼠狼咬牙切齒的啃在對方腐爛的咽喉處,想要一口咬穿對方的喉嚨。
「你特麼傻逼嗎?老子早就死了!」那團爛肉用自己破碎的腦袋瓜沙啞的喊道,然後雙手擰著黃鼠狼脆弱的耳朵根,拼命的撕扯。
「你天天放臭屁燻我,我特麼還沒跟你算帳呢!」
一妖一鬼嘴裡面不乾不淨的叫罵著,彼此扭打在一起,在不大的屋子裡面滾來滾去,最後竟然再次滾回了床底下。
至於在一旁觀戰的李建新:「……」
李建新早就受不住這份刺激,雙眼一翻,暈了過去,徹底挺屍躺著。
下垂的床單遮住了床底下的戰局,只剩下不間斷的咬牙切齒的咒罵聲。
「哐當」一聲。
虛掩起來的屋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被方才的尖叫驚動,留守在場地的安保工作人員循著聲音,終於姍姍趕來。
像是怕被發現一般,床底下的動靜隨之瞬間消失。
於是等到安保人員趕來時,就看見自家導演的房門被人撬開,屋子裡的東西被翻的一片狼藉,還有個陌生的大男人挺在地上躺屍,生死不明。
安保人員們也被小小的嚇了一跳,不敢大意,急忙撥打110報警,以及通知在外聚餐的導演和劇組。
玄翊他們接到訊息之後,一刻也沒有耽誤,中斷聚餐,結帳之後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他們稍稍比警察早到一步,回到住所之後,只看到手足無措的安保人員,和明顯昏死過去的李建新。
「這個人是我們在導演屋裡發現的,初步判斷可能就是個小毛賊,想趁著劇組裡的人不在的時候,進來偷東西……」安保人員指了指屋內滿地狼藉,示意給眾人看。
可隨即他又撓了撓頭,犯難的說:「可誰也不知道這個小毛賊犯了什麼病,突然慘叫一聲就撅過去了,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這樣一直昏迷不醒。」
然後,他又有些擔心的對玄翊說道:「導演,這毛賊身上要真的有病,偷東西的時候突然病發死了,咱們劇組不會還要擔責吧?」
玄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只是將地上躺著的那人扶起來,仔細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