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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話還沒有說完，藺鶴軒眼神晃動，突然扣住他的後腦勺，細細密密的親吻像雨點一般落下。

「你想去哪？除了為師的身邊，你哪裡都不能去！」

小徒弟睜開一雙濕潤的眼睛，生生被自己的師父親得眼尾嫣紅，像是被人用手指胡亂抹了胭脂，一片狼藉，卻更勾起人心底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師父，你怎麼能這樣殘忍……我討厭你……我恨你……」

本來因為這樣的可憐能夠博得師祖的憐惜，沒想到藺鶴軒額心的妖引閃過一抹紅光，唇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

「你若愛誰，我就殺誰。你若想跑，我就把你鎖在我的身邊。」

他嗓音喑啞，帶著不容拒絕的殺意和霸道。

小徒弟一臉震驚地看著他，身體在微微顫抖。

「你——」

「師父，師父？你在這幹什麼？」

不遠處隱約傳來凌星闌的聲音，是那種非常清亮的少年音，聽得出來他現在心情非常的好，語尾都歡快地上揚。

凌星闌的心情確實十分的好。

距離那場可怕的獸潮已經過去一月有餘，仙道修士們終於善後好了一切，趙國也在慢慢恢復昔日的寧靜和繁華。

故而長臨仙山今日舉辦了這麼一場盛大的慶功宴，用以嘉獎褒揚在獸潮中表現優異的修士們。

凌星闌在獸潮裡可是修真界冉冉上升的新秀，自然少不得他的好處。

「師父，你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因為藺鶴軒背對著他，凌星闌暫時還看不到師父此刻的神情，他有些疑惑地走上前去。

「我……無事。」

藺鶴軒並未回頭看他，而是伸出手，掌心貼在水鏡的鏡面上，只聽得咔嚓咔嚓的聲音，鏡面出現蛛網般的裂痕，逐漸裂成一塊塊殘缺的碎片。

這時，他才轉過身，額心的妖引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仙人模樣，他身上散發著飄渺的寒氣，反而更生人勿近了。

凌星闌一時間呆在原地，總覺得氣氛微妙，師父身上的氣息十分古怪，看起來竟然……不由得讓他產生一絲畏懼。

是的，他看到剛才的師父，竟然感到害怕。

好像，下一刻師父就會把他怎麼樣似的。

藺鶴軒抿唇：「這麼大了，還站在這裡發呆嗎？」

「啊……」

不知不覺，藺鶴軒已踱步到他身邊，此時的師父看起來就正常許多了。

凌星闌回過神，笑道：「師父，今天是慶功宴啊，你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你猜我會拿到多少寶貝？不管我拿到多少，我都分你一半，因為我最喜歡你了！」

藺鶴軒聽言，上下打量他。

凌星闌今日全身上下都穿著一身雪白，衣襟衣擺處用金線繡了數隻栩栩如生的仙鶴，與銀線暗紋的祥雲相得益彰。

精怪化形素來容顏出眾，他的樣貌更是出眾中的拔尖，烏髮輕輕垂落兩邊額角，更稱得肌膚白嫩，一雙杏眼微微翹起，很少有人會對如此容顏的人說出一聲拒絕來。

好像一顆溫潤動人的明珠，終究展露在世人面前，接受所有人的喜愛，再柔順可愛的鳥兒，也會有展翅高飛的那天。

如果可以，他想讓明珠永遠裝在自己的匣子裡，讓鳥兒永遠棲息在自己的肩頭。

「我自然是高興的。」

藺鶴軒不動聲色地摸摸小徒弟的發頂。

凌星闌突然問：「那師父，你在爆炸中受的傷恢復了嗎？」

「已經痊癒，你不必擔心。」

凌星闌看著那些碎片，有些失望地收回視線。

師父為什麼就是不肯把脆弱的那一面暴露給他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