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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 這位讓人忌憚的宮女正安靜地站在十尺的距離，低頭斂眉, 似乎並不因御書房的氣氛而受到絲毫的影響。

宮裡宮外曾經對太后和攝政王的關係多有謠傳, 更何況太后常常召見, 攝政王也時時去往後宮，毫無避險的意思, 別說其他人了, 就是姜煜都不止一次地懷疑過他倆的事……

作為兒子, 對自己的母親那肯定是有天然的寬容度, 所以那時候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對攝政王的厭惡已經升級到了痛恨的階段。

現在，他和攝政王關係倒是親近了許多，而且人皆有私心和護短, 信任身邊親信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再說，據他所知, 攝政王稱病後也再沒有去過後宮，更沒有私下裡單獨覲見母后。

想到這裡，小皇帝揮手讓芙芷去殿外等候。

等到御書房裡又只剩下了他和姜澄二人的時候，整個屋子也就只聽到一個人捻著調羹吃著已經切成塊放在深口盤子裡的西瓜的聲音了。

小皇帝瞪著他……

然後發現, 他都瞪了半天了，這人還是一無所覺的樣子，只知道吃吃吃！

從芙芷進屋後傳太后懿旨叫攝政王覲見開始，攝政王就彷彿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低頭吃西瓜，不僅沒有即刻起身答應，也沒有絲毫反應……

好了，小皇帝此刻再一次相信攝政王和他母后果然不像傳言中的那樣！

姜澄總算把碗裡的西瓜吃乾淨了，這才長舒一口氣：「西瓜甚好，肯定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都熟透了，就是西瓜籽有點兒多，沒挑乾淨。」

說完，還砸了砸嘴巴，顯然是非常滿意。

姜煜：「……」

他都等半天了，結果你就這反映？！

就算他都信了你倆真的沒事，可別人不一定相信啊，好歹你也自個兒澄個清啊，這樣子連個聲都不吱一下算怎麼回事？

看著乾瞪眼的小皇帝，連他自己面前堆成山一樣的奏章都顧不上了，儼然是有什麼話要說的樣子，姜澄一手支起下頷，突然問道：「皇侄是想問，我跟太后是不是有一腿？」

姜煜：！！！！

有、有一腿？

姜煜頓時臉色漲紅，羞惱得雙手一拍桌面站了起來：「這話豈可亂說？！」

小皇帝年紀雖小，但此刻內心突然產生了一種難言的滄桑感……

你好歹也是個攝政王，如此口沒遮攔這像話嗎？

像、話、嗎！

這簡直是……

他無話可說！

「難道皇侄不想知道我跟太后是不是有一腿？」

成功地看到臉上冒著蒸汽的小皇帝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姜澄這才徐徐說道：「以前你年紀小，我既然代為攝政，公務繁忙，而皇侄你又不待見我，很多事情諸如你的學業和日常都只好跟太后通聲氣，而你在朝堂的表現太后也很關心，誰知道他們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自以為是忠誠良將，實際上絲毫不關心皇侄你的身心健康發展，只會跟長舌婦似的說長道短……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崽了，怎麼能聽信謠言呢？」

他看著小皇帝，一臉「全都怪你以前不懂事」、「誰讓你當時那麼蠢」……

姜煜：「……」

攝政王說得有理有據，讓人不得不信服，令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姜澄並沒有結束他的表演，搖了搖頭，表現得十分無奈：「再說，本王風華正茂，太……咳，那個誰老倭瓜臉的，咱倆站一起也不配啊。」

姜煜：！！！！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了啥！

有膽子你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再說一遍……

攝政王當然也是有這狗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