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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妾素來喜歡花,寧妃娘娘禁令不許種花,婢妾也是聽從的,只是想著絨花精美,用這假花裝點一下庭院,聊添一些生趣也是好的,倒不知是被娘娘何時瞧見了,徒徒惹來這麼一場無妄之災!」
寧妃的手心沁出了一片涼浸浸的冷汗,她一點點抬起頭,見皇帝並不發話,眉目間只是一片寡淡冷漠。她嚥了一口唾沫,一顆心沉甸甸地向下墜下去,只聽見一個聲音——反覆地在自己腦海里迴蕩:糟了!糟了!
胤禛半晌才長長嘆了口氣,他心中微微悵惘,只緩聲道:「寧妃,你是跟著朕的老人了,朕念著你們從前在潛邸多年的追隨,又想著你年歲漸長,膝下卻無兒女可倚,也是可憐,便給了你一個妃位的名號。
你也知道,宮裡的妃位並不多,若非母家尊貴,便是養育了子女,才能有此賞封——朕對你,不算薄待了。」
第120章 但為君故(五更)
寧妃終於流下淚來,用帕子拭了拭眼淚,只勉強道:「皇上說的是!」
胤禛嘆了口氣,緩緩道:「此為一。二來,朕也是想著你這正直敢言的性子,也是個有主意的,不似那幾個軟和的,提上來你做個妃位,或許倒能替皇后分憂一二。
可是朕今日才知道,你人後原是這一般模樣!你有咳喘之症,禁令宮中養花,朕不是不能體察。
但這般不分青紅皂白,連事情究竟是如何,都沒弄清楚,便肆意責打低位宮嬪!可見你平日裡如何刻薄。」
他瞧著寧妃,目光如冰雪般冷冽,一字一字道:「朕失望得很。」
寧妃極慢地搖頭,目光中似乎要滴下血來。
她緩緩站起身,似是自言自語,喃喃地道:「不!皇上,不,臣妾是被冤枉的,這定是人設下的圈套,臣妾被人構陷了!」
胤禛良久不語,負手踱了幾步,才道:「朕來之時,你對張氏肆意打罵,朕親眼瞧在眼裡,若是你平日裡御下寬和,便是圈套,旁人又如何構陷你?」
他說完,轉頭再不看寧妃一眼。略一躊躇,仍是冷冷落下話來:「寧妃武氏,囂張跋扈,自恃位高,肆意辱責宮嬪,今貶為寧嬪,侍應人等,按例裁減。
張貴人禁足,今日即解。」
寧妃不可置信地慢慢抬起頭,望向胤禛,見皇帝面無任何表情,顯然是一切已成定局。
她張了張嘴,只覺得一時間嗓門嘶啞,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只是顫聲道:「皇上!」
胤禛再不看她,嘆了口氣,已經轉身向外走去。
吉靈默默扶起張貴人,七喜和碧雪連忙上來幫忙,幾個人半抱著把人給駕了起來,吉靈伸手摸了摸張貴人額頭,便對小芬子轉頭吩咐道:「去請太醫,即刻來瞧瞧張貴人,最好是狄太醫……只是今日恐怕他不當值,若是不當,你左右也要尋一個來!」
小芬子點頭,低聲道:「主子儘管放心!包在奴才身上,奴才這就去!」
寧嬪見庭院中各人皆有所忙,竟是無人瞧向自己了。她愣了半晌,忽然似哭似笑向外間大聲道:「嬪妾謝皇上恩典!謝皇上恩典!」
梅年見她臉上神情可怖,含淚上前扶住寧嬪,道:「主子!」
只喊了這一聲,梅年的眼淚便如雨點一般落了下來。她只是搖著寧嬪的肩膀,顫聲道:「主子!您別嚇唬奴才,若是難受,便趕緊著哭出來,無論如何,奴才總是跟隨著您的!」
她一邊說,一邊便抖著手上前去摩挲著寧嬪的胸口,不住向下順著氣。
寧嬪張大了眼,微微抬頭瞪著天空,仰在梅年肩上,順著她的動作,深深喘出了幾口氣,忽然像是才覺出痛來,放聲嚎啕起來:「寧嬪……寧嬪……皇上,您好狠的心哪!」
梅年從後面攔腰抱著寧嬪,埋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