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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江瑗的手正在他的衣襟裡。
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個什麼表情——或許什麼表情都沒有罷。不然的話,分開之後,江瑗何以如此懊悔,又如此愧疚?
季玦握筆的手頓了一下,輕輕捻了捻自己的手指。
江瑗的手在他的衣襟裡,而他的手……握上了那截腰。他掐進了那凹下去的漂亮腰窩裡。
自己當時,也不是全然清明。
季玦又想到了江瑗的漂亮眼睛。他當時,確實被那雙含水的鳳眼蠱惑了。
如果沒有敲門聲,如果江瑗一直是那樣的眼睛,那樣的表情……
季玦落下一個墨點。
他深深吸了口氣,終於凝神。
在朝堂上想著這種事,實在是……禮儀敗壞,不知廉恥。
皇帝的行宮貌似要打水漂,田拙只管算帳,不管皇帝越來越黑的臉色,工部倒是躍躍欲試,煽風點火。
幾個御史又要搞直言敢諫的老一套,彷彿再多說一句,他們就要血濺五步,撞上大殿的立柱。
皇帝忍不住說了一句不太得體的髒話。
季玦依言記下來。
皇帝後知後覺,瞪了季玦一眼。
更多的言官站了出來,引經據典,勸皇帝謹言慎行,提高個人修養。
新一輪的爭辯又開始了。
這件事雞毛蒜皮,卻佔了整個早朝一大半的時間。
好不容易吵完了,也快下朝了。皇帝得償所願,卻被砍了兩成的預算。
待他興致缺缺地解決完南北學子的問題,早朝終於結束。
他翻了翻眼皮,跟隨侍的林公公說了什麼,移駕御書房。
別人下朝了,季玦和齊昭還得跟著他。
齊昭悄悄拉了拉季玦,低聲說:「你那天和五殿下到底怎麼了?」
季玦若無其事,疑惑道:「怎麼了?」
「他這兩天上朝,每次都悄悄盯著你。」
「……是嗎?」
「你要是得罪他了就告訴我,事兒我幫你攬著。」齊昭義氣道。
「沒有得罪他,」季玦搖搖頭,「多謝。」
第54章
皇帝的心情很糟糕。
任誰想修個房子,還得防止大臣撞死在柱子上,心情都好不起來。
他又開始喝酒。
季玦抬頭看著他的酒杯,眼神一暗,垂眸不語。
他幾乎每天都見皇帝喝酒,喝得不多,所以沒有人勸。
田拙和工部尚書進來了。
他們談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諸如選址和漕運,京城無力提供修建行宮的木材,需要上游的州府伐木。
皇帝的興致並不高。
隨意說了幾句話,工部尚書又離開了。
皇帝勉強坐直身子,聽田拙說一些更重要的事——進州新採的鐵礦。
他揉了揉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氣:「鹽鐵啊……」
這兩樣東西他一日不把在手裡,就一日不得安寧。
「新政推行,刻不容緩。」田拙道。
季玦心中微動,表面不顯。
誰也不知道,他待在這個職位,能傳給五皇子府多少訊息。
五皇子府……他又想到江瑗了。
皇帝對林總管吩咐道:「叫老二來。」
又轉頭問道:「宰相呢?」
「鄭相公病了。」
「他又病了?」皇帝這個「又」字咬得極重,語氣透著幾分嘲諷,「早朝時坐在那兒看著挺好的。」
他嗤笑道:「朕倒是希望他真病了。」
季玦把話記下,一字不改。
然後皇帝像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