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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正在宮裡幫老爺子佈置大壽的九祤，莫名感覺背後一寒，手一抖，筆下的“壽”字歪了一撇，眉頭一皺，抬手又換了張新紙重新寫起。

因是下午，青樓還未開張，所以樓裡也是空蕩蕩的，沈心不擔心現在會有人看見自己忽然冒出來，便叫青衣呆在房間裡，他自個兒先在樓裡溜達了一圈，熟悉了下環境。

這青樓不大，分前後兩院。

前院一般，就三層，一樓大廳，二三兩樓為姑娘們和恩客的睡房。

後院別緻些，是個露天的設計，就兩層。

一樓由迴廊包圍，中間有個不大的臺子，大概是用作特定時間選花魁用的吧，平時看戲也可，臺前是個小水池，水中有魚，可供人投餵取樂，四周空地上擺了些石凳。

二樓是雅閣，專供那些只賣藝不賣身的姑娘用的，偶爾也有客人會在白天來此聽上一曲，多數是在晚上。

沈心曾問過九祤，你一個錢多的這輩子都花不完的主兒，要再弄這麼個地方做什麼，九祤答他，聽人八卦找點樂子。

沈心又問他，那以前的管事呢，是不是你開的月錢太差，沒人要幹，九祤笑道，一處的八卦太少，想多辦幾處，正好遇到個合適的就順道拉了過來，補個人數。

那時候，沈心聽完對方回答就一巴掌揮了過去，炸毛道：“你才補人數呢，聽人八卦，你就不怕自己的八卦被人聽去？”

當時，九祤是怎麼回答來著，沈心獨自坐在這青樓的大廳裡，盯著手中那杯空茶盞回想著。

“你可別小瞧了我這兒的姑娘們，時間久了，你就明白了。”

對了，就是這句，那麼自信的回答，彷彿一切就在掌中，背叛失敗輕於鴻毛，那一刻，沈心是羨慕九祤的，很羨慕。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沈心眼睛微眯，正欲起身離開。

“啊，你不是新來的沈管事嗎，你終於肯下樓來瞧瞧了！”沈心抬頭看去，只見樓梯口拐彎處，一位十五六歲身著鵝黃色衣服的小姑娘站在那裡，欣喜地望著沈心看。

終於？沈心眉頭微皺，有點搞不清狀況，但還是順著那女子的話，點了下頭。

也不知那孩子為什麼這麼高興，只見她蹦著跳著來到沈心面前，熟絡地坐在沈心對面，稀里嘩啦對著沈心地倒出了一大堆的話。

“唉，你終於出來了，你不知道，這幾天你一直呆在屋子裡，大家都擔心你把自己悶壞了，是不是你來的那天被嚇壞了？”

“你知道嗎，前些天你來的時候，紅嫣姐姐見你眉心那抹硃砂實在好看，就忍不住上前想和你親近親近，誰知竟惹你不喜，紅嫣姐姐哭了一晚上，她最愛這硃砂紅，可惜自己總畫不好，所以見了有硃砂印的人總忍不住撲上去問問經驗，你也別怪她。”

說完，這小姑娘竟還瞪大了那一雙水靈的烏黑眼眸，一臉無辜可憐的望著沈心看，饒是沈心一臉冷色也被看的軟了幾分。

“不怪，只是我不喜和人靠太近罷了。”沈心解釋道，其實若不是這小姑娘現在提起，沈心早忘了那晚的那個紅衣女子了。

小姑娘一聽，臉上神色更是歡喜了幾分，笑著說：“真的嗎，晚上我就和紅嫣姐姐說去，她一定會高興的，沈管事你來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也沒有給你辦個慶祝，不如明天我們找個時間和你吃一桌，你可別再把自己關屋裡不出來了啊。”

見這小姑娘根本就沒把自己的後半句話聽進去，沈心也懶得計較，說了句不必，就起身回了自個兒房裡，也沒再去管身後那小姑娘再說什麼。

進了房間，青衣已幫沈心將這青樓裡要處理的事物都翻了出來，整理好了堆放在桌，只等沈心來幹活。

沈心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