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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喊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一個穿著破爛長袍的人：&ldo;不要喊啦，快來，我知道常恢住哪兒，跟我走！&rdo;

山璞不認識他，李今卻認識，這不是京中舊識的某人麼？

帶路黨也出現了。抱著李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ldo;可算盼到你們來啦！對了，現在城裡是常恢留守，叫他們喊常恢已經跑了！&rdo;

最壞不過帶路黨！

城外面，顏肅之坐鎮，先放火把敖倉外圍一個糙料場給燒了。火光沖天，城外駐軍手忙腳亂，不知道是救城裡好，還是救城外好。京城重要，糧糙難道就不重要了嗎？這個時候，定力稍差一差的人，就得慌。反正，不能幹等著，不管救哪一頭兒，總得先行動！

於是兵分兩路，副將領兵去糙料場，主將率軍去援救京師。

才列隊出門兒，城牆的影子還沒看到呢，暗地裡落下一陣箭雨‐‐被伏擊了。

主將當機立斷：&ldo;撤！&rdo;他聽說過玄衣的大名，跟常恢交流交流就知道了，這些人最壞了，就喜歡搞夜襲！跟他們拼，那就是上當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些人原就是四處徵戰的，也沒個固定的窩，跑路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與他有一樣想法的還有四門守將。常恢畢竟地位更高些，看得也更明白，不管怎麼樣，一箭不發就跑，在阮梅那裡說不過去。至少，他得把京城燒上一燒。比如，至少把皇宮給燒了，不得他沒法兒見阮梅。

這是個陰損的招數。皇宮不止是皇帝一家住的地方，還有寶庫，以及更寶貴的典籍和檔案等等。

一把火，宮殿沒了，檔案也燒去了大半。好在這會兒檔案都是竹木簡，燒得比紙張慢得多了。只有一條壞處，燒得慢，但是火很旺，撲救起來相當麻煩。城裡又是一團糟，山璞見這樣子不行，命人喊：&ldo;王師克復京城，良民百姓休要混亂！閉門休出！&rdo;

正喊著呢，京城百姓居然扛著掃把也出來參戰了。李今與山璞開始還嚇了一跳，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了。那位破衣爛衫的舊相識樂了：&ldo;京城久受朝廷恩澤，怎麼會從賊呢？阮賊以為小恩小惠就能拉攏得了百姓了？嘿嘿。&rdo;

原來，阮梅與陸橋是比較傾向於提拔寒士的，這是一件好事。只不過他們忘了，治國一個系統工程。縱容士卒進城先劫掠的時候，就註定他們短時間內沒辦法搞定人心了。所謂殺完搶完就封刀……慣於不勞而獲、投機取巧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便收手？

搶慣了的，橫慣了的人，怎麼可能突然就有禮了起來呢？

是以封刀之後，殺戮是少了，可欺壓並不曾少。鬧得百姓也對他們有了意見，只是百姓的忍耐度很高，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主動反擊就是了。現在有了打頭的，那還不跟著一齊上麼？

山璞和李今就目瞪口呆地看著一群扛著掃把的大叔大媽往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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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肅之在外面也有點鬱悶，這一點也不像是傳說中阮梅的軍隊呀！怎麼就全跑了呢？

因為主心骨不在呀！

能跑的，可不就都跑了嗎？阮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