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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珩將阮秋色放在車裡的座椅上,自己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驟然離開了熱源,她似乎覺得不習慣,眉頭微微皺了皺,便迷迷糊糊地偎了過來,腦袋點在了他肩膀上。
衛珩將呼吸放輕了些,才用餘光去看她。她臉上是酒醉的酡紅,呼吸聲粗重了些,眉頭還微微蹙著,不太舒服的樣子。
「笨成這樣,還想套人家的話。」他冷哼一聲,手指點在阮秋色的額頭上,「不怕被人賣了?」
阮秋色感覺到有人戳她腦袋,扁了扁嘴,不耐煩地去打那隻手。
衛珩將她亂動的小手握住,眼底帶了些自己也沒察覺的笑意,輕聲說了句:「還算有點良心。」
馬車行在路上,車輪碾到個不大不小的石子,猛地晃了一晃。
阮秋色沒什麼意識,自然是穩不住的,身子眼看就要倒向一邊。
衛珩下意識地勾住她的腰,往身邊一帶,卻是將人攬在了懷裡。
應該鬆開的。他心裡明明白白。
但他的手卻像是有著自己的想法。落在阮秋色的腰上,全然不聽主人使喚。
重新回到溫暖的懷抱裡,阮秋色即便人事不知,也忍不住滿意地在他胸前蹭了蹭。
衛珩覺得她腦袋簡直像塊火石,蹭在他胸膛的衣料上,鑽出零零碎碎的火星兒,多少有些滾燙,卻讓人不想拂開。
從西市到寧王府的路,好像比往日短了許多。
衛珩抱著阮秋色下車,動作大了些,她難受地哼了一聲,朦朦朧朧地睜開了眼。
衛珩一低頭,就看見一雙泛著瀲灩水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亮晶晶地注視著自己。
他突然覺得有些無措,正想別開視線,就見一隻小手摸上了他的臉。
「你長得好像他啊……」阮秋色的聲音不似往日的清脆,多了些含混軟糯,和輕撫在他面頰的小手一道,像一陣朦朧潮濕的霧氣,攏住了人全部心神。
衛珩的嗓音不知不覺啞了:「像誰?」
阮秋色定定地看了他一會,突然捂著嘴,笑得眉眼彎彎。
她高興了好一會兒,才努力地直起身子,把嘴巴湊得離他近一些,用細細小小的聲音神秘地說了一句。
「大豬蹄子。」
「……」
衛珩有點想把人扔出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打定主意不與醉鬼一般見識,只抱著阮秋色繼續向裡走。
眼看就要走到書房門口,懷裡的小姑娘不安分地掙紮起來,眉頭也皺得緊緊的,像是想從他懷裡下來。
「別亂動,」衛珩將她顛了一顛,「再動就把你扔了。」
阮秋色掙扎地更兇,小手拍在他胸前,像是要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你還來勁了?」衛珩邁步進了書房,正準備將她放在椅子上批評教育,就看見她整張臉憋得通紅,眼睛裡滿是水光。
他敏銳的直覺感到了不妙,正想趕緊脫手,卻還是沒來得及。
「哇」地一聲,阮秋色吐了。
時青見衛珩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王爺多少有些潔癖,如今被吐了一身,心裡自然很是抓狂。
更重要的是,阮畫師的身上也沾了些穢物,總不能放著晾一晚上。
時青雖然早就看出來衛珩的心思,卻從沒像此刻一般篤定。畢竟,若王爺不喜歡阮畫師,怕是早就讓人把她扔在院子裡了,哪會像此刻這般,眼神複雜地盯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記得……王府廚房裡還有個女幫廚?」衛珩沉吟許久,才開了口。
時青抿了抿唇,答道:「前年她在院子裡不小心撞見您沒戴面具的樣子,發了一刻鐘的愣,當天就讓您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