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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液室人擠人,沒有空調依然暖氣哄哄,而走廊則冰冷得像是戶外。她們跑到電梯間,看著六個電梯犯了難。
六個電梯中有兩個門上貼了張紙,上面寫著「急救專用電梯」,另外四個則分別到達不同的樓層,能到十八樓的電梯現在停在十六樓,一動不動。四個人等了好一會兒,它才又停到了十四樓,然後繼續一動不動。
「是等它還是換一個?」槐嶽望著其他電梯上面的標誌,「旁邊這個能到十五樓,我們可以坐這個然後爬到十八樓,或者坐後面這個到二十一樓的,下樓梯比上樓梯要輕鬆,你們覺得呢?」
電梯間旁邊就是一扇門,冷風從門縫裡竄進來,幾個人站在這兒被凍得發抖。她們看著遲遲不下來的電梯,答應了槐嶽的提議,不到半分鐘就到了二十一樓。
門一開啟,門裡門外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手上拿著什麼東西,看見電梯裡有人直接嚇得往後跳了一步。
而她們四個卻是被醫生手上血糊糊的東西嚇了一跳,儘管有袋子包裹,她們依然可以看清那是一個發黑的內臟。
透明塑膠袋上還印著某家水果店的名字,裡面被內臟上殘留的血液糊得粘在一起,還能看見暗紅的結塊。
口罩遮住了醫生的臉,她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依然可以感覺到他肢體和眼神裡透露出的緊張。
他的手指不自覺把內臟捏緊了些,立即藏到身後,主動解釋:「上午切除的小半塊病變肝臟,要拿到樓下統一處理掉。太血腥了,你們就別看了。」
他另一隻手扶了扶眼鏡,急忙轉移話題:「你們是病人家屬嗎?這一層不是住院部,你們是走錯了嗎?」
幾個人剛才在一樓時以為沒有危險,便把鐵錘放到了包裡。槐嶽的鐵棍有些長,包裡塞不下,此時則被她反手藏在了背後。
四人現在的模樣就像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毫無危險性,醫生把她們認成病人家屬也實屬正常。
錢溢面色如常,點頭道:「嗯,我們本來要去其他樓層的,然後坐錯了電梯就到這裡來了……」
她轉頭以一種商量的口氣對另三人說道:「高了幾層,要不我們乾脆走下去算了?」
三人點點頭,走出電梯,而醫生則再度後退了一步。
出了電梯,對面還是電梯,往右是一整面牆的玻璃,可以看見醫院的大門和外面的街道。往左則是玻璃門,裡面就是醫生的辦公區。
「樓梯口就在旁邊。」醫生裝作熱心的樣子,指向樓的裡側,「玻璃門旁邊的門進去就是。」
然後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背著拿內臟的手走向電梯,又在經過她們身邊的時候把手藏到身側,似乎就是不想讓她們多看一眼。
正當他一隻腳踏進電梯的時候,辦公區的深處傳來「砰」的一聲,某間門被猛然開啟,隨後一聲大叫:「救——嗚嗚嗚……」
「救」字出來半個音,剩下的音節都被捂進了嘴裡,只剩下嗚咽,然後門被輕輕關上,嗚咽聲消失不見。
醫生的神情立即警惕起來,眼神銳利又緊張地看向她們,空氣都似乎瞬間凝結。
「怎麼還有狗?」槐嶽反應最快,佯裝疑惑地問醫生:「你們醫院還能養狗?」
「不……額,是一個孩子要做手術,怎麼哄都哄不住,我們就把他養的小狗帶上來哄他了。」醫生扯謊的速度不比槐嶽慢多少。
「哦……」槐嶽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面對醫生和電梯的方向,雙手背在身後藏住鐵棍,側著身子帶頭往樓梯間走。
一直到她們走進樓梯間,醫生還保持著一隻腳在電梯外的姿勢不動,彎著眼睛沖她們揮揮手,而她們也只能回以微笑。
四人在離開醫生視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