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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廳搬出來的紅木太師椅，父母親往那一座就氣勢非凡。

「人到齊了，我們現在正廳門前拍個正常的。」

那邊秦文康正在尋求秦殊的意見，「是想讓奶奶抱著你，還是爺爺抱著你？」

已經比白草矮不了多少的秦殊：「……」

他誰也不想。

「我要站叔叔嬸嬸中間！」

秦晏一個眼刀掃過來，還沒來得及開口，白草那就滿口答應，「當然可以，快來。」

於是，秦晏就感覺到牽著他手的那個人放開，然後身邊擠進來一個臭小子。

好氣。

拍攝這邊卻欣喜眼前一家的高顏值，抱著相機就激動起來，「站著別動，大家笑一笑。」

隨手一拍，鏡頭中畫面定格的就十分美好。

嚴肅帶有歷史感的四合院中，一家五口團圓美滿……就一點不好。

「那個右邊的先生笑一笑，左邊的女士也笑一笑，想想今天是個好日子。」

江木蘭：「……」

秦晏：「……」

倒是白草和秦殊，笑容都快連成一條線，最後落在秦文康那，三個人開始各自攻略，各管各家。

白草扶著椅子歪頭，「秦殊，你不開心嘛。」

「開心。」

他看著白草，勾起唇角，拍攝師傅瞧見這自然的一幕，也沒浪費直接給咔嚓下來。

拍攝師傅的簡單拍拍，一組全家福也浪費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江木蘭看兩個人還要拍攝婚紗照，一手秦文康一手秦殊把人帶走，將家裡留給他們。

因為是自然景，沒拍攝婚紗這一類的服裝，有點復古。

上世紀的列寧裝，帶著眼鏡肩並肩的革命友誼，換成中山裝，藍色學生服梳著雙馬尾的共同進步，捲起袖子的勞動裝拼著艱苦奮鬥，還有粗衣麻布雙腳沾泥的貧困時刻。

換上那身衣服，白草眼淚嘩啦一下就掉下來，嚇了拍攝師傅一跳，趕忙上前詢問怎麼了。

白草搖了搖頭，「就，就我現在能吃飽了。」

團隊：「？」

他們再看秦晏的眼神就變不對，難道豪門裡有還有吃不飽的貴太太嗎？

真是豪門水太深。

秦晏：「……」

他忽略掉旁邊一群人探究的眼神，輕輕擦掉白草臉上的眼淚，好在為了配這身衣服，她臉上的妝不久前剛剛全部洗掉。

「日子變好了。」

白草情緒來的快，這會走的也快，就這秦晏的手將眼淚擦的乾乾淨淨，就是說話還帶著點哭腔。

「我知道，就覺這身在這拍不合適，算了吧。」

她抓著秦晏的衣服，將臉藏起來，院中角落的金銀花樹下，陰影斑駁在兩人身上。

攝影師傅又來了靈感，對著咔咔拍了起來，為今天這個景的拍攝收尾。

等人離開，白草也沒來得及換衣服，坐在屋簷下的兩層階梯上，撐著下巴看向秦晏。

「有時候想想還像是在做夢。」

「不是夢。」

秦晏伸出手，同她五指交纏在一起，「未來會更好。」

「我害怕。」

從秦晏突然消失的那一刻她就在害怕。

「你說有沒有哪一天，我一覺睡醒，或者眼睛一睜發現自己回去了，我現在也嬌氣了，想想以前的苦我現在肯定吃不來。」

不是生活的苦。

她怕，父親唸叨兩句她衝上去幹一架，繼母多說一些她就能把人趕出去，至於弟弟，草包一個除去告狀沒屁用一個。

手指有點疼，將白草拉回現實，就聽到耳邊傳來秦晏的聲音。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