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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擺了擺手, 讓他先別急著罵人:「本來就是一樁好事,說說又怎麼了?再者這裡也沒有什麼外人,哪裡又嚷嚷地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偏到了你嘴裡,就成了丟人現眼了。話說回來,這次元徹還真給你爭了一口氣,誰能想到的他不止考中了,還考了一個第十。」
秦王冷笑,話裡話外都是對兒子的不信任:「純粹是湊巧, 又或者是他左右逢迎。若不是他自己在信中說最後一題是他蒙的,我保不齊都要覺得他抄別人的。」
太子終於看不下去插了一句話:「皇叔此言差矣。元徹行事雖然偶爾胡鬧了一些,不過為人率真,不會做那些事的。」
頂多,也就是請人高價押題,科舉舞弊他堂弟應該是不會做的,畢竟他也沒有這個膽子。
就連太子都能看明白的事,秦王卻始終都抱有一絲懷疑,總覺得他兒子的這個秀才名頭拿得名不正言不順。實在是他這個兒子給他的印象太過糟糕,以至於如今事情不分好壞,但凡聽到,秦王都覺得兒子別有用心,哪怕是好事兒,他都能找到壞的理由來。反正秦王就是不願意相信自己兒能學好。
皇上早就知道他們父子倆相處是什麼德行了,更知道這事勸也沒用,索性就放棄了,轉而交代:「這些且不論了,元徹是正兒八經的王府世子,日後無論如何,他的那一份榮華富貴總歸是少不了的。你也別成天到晚逼著他上進了,那孩子喜歡做什麼就讓他做什麼,總是逼他有什麼意思?這回他在外也吃了不少苦,你趁著合適的時候把人接回來,別叫他去外頭受罪了。」
在皇上看來,皇家的子弟本來也就沒必要去跟外頭的人爭功名。
秦王聽了嘴角一抽:「我倒是想讓他回來,可他如今已經樂不思蜀了。」
「這又是鬧的那一出?」皇上不解了,明明當初離京的時候這小子還一肚子不樂意想要找他求情了。怎麼短短几個月,態度就大變了?
「誰知道他犯什麼軸呢?」秦王咕噥道:「他在那邊交了一個朋友,如今整天到晚經圍著他這個朋友轉,搞得像穿一條褲子似的,生生把自家爹孃都快拋到腦後了,這會兒,即便派人接他只怕也接不回來。」
「他那友人叫什麼?」
「好像叫……叫顧準。」
「原來是他。」皇上恍然大悟。
秦王有些奇怪:「皇兄也聽說過這孩子?」
那可不是聽說過嗎?還聽說過了好幾回,皇上心道。
李叔寒那廝才去鹽官縣不久就存了私心,如今呈上來的東西,十句裡面有兩三句都是關於他徒弟的。皇上看得多了,實在很難不把這個名字給記住。要是李叔寒一個人這麼稀罕這個少年那也就罷了,如今連元徹也對他推崇至極,皇上真是越來越好奇這個少年郎到底有什麼本事了。
這對兄弟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邊上太子與二皇子也沒退下。二皇子受寵許多,皇上與秦王說話的時候他還時不時的插上兩句,氣氛甚好,只除了站在一旁的太子,活像是個局外人一般。
沈元灝也記下了顧準這個名字。
他表兄蘇墨言也在此次院試之列。沈元灝本覺得以他表叔的才華拿個頭名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可現實卻是他那位了不得的表叔竟然兩次屈於人後。對於如今正缺人用的二皇子來說,這個顧准算是一個可以拉攏的物件,但一想到他背後站的是李家,沈元灝卻又覺得怪掃興的。
但凡是跟李家沾上關係的,他通通不喜歡。
另一頭,馬車走了半個上午,可算是在晌午前停在了鹽官縣官府前頭。
鄧季文率先回了家,只沈元徹跟蘇墨言跟著顧準一同去拜見李況。
顧準甫一下車,裡頭的陳楓剛好帶著人出來巡邏,迎面碰上。
遇見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