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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碧才不相信他真有什麼話想轉告紫英真人,料定是晉王的意思,略作沉吟,想想也不可能因為一時吃醋,就當真不理他了。再說,兩人見回面真不容易,於是點點頭說:&ldo;好。&rdo;
一旁提著心的晉王暗暗吁了口氣。
於是一行人撇下沈嫿主僕,往精舍方向走去,一直到上回與晉王相會的那間禪室,秀芝與小沙彌留在門外,白蓮大師與晉王及阮碧一起入內。上回時間匆忙,阮碧不曾仔細打量過,今日留心一看,發現這間禪室還是挺大的,方方正正,別內外兩間。
白蓮大師笑眯眯地說:&ldo;匪陽,我去裡屋禪定片刻,你與五姑娘說話吧。&rdo;說罷,走進裡間,合上門。
外間只剩下阮碧與晉王兩人,一個醋意未消,一個心裡納悶,都不說話,互相瞅來瞅去。片刻,晉王不解地問:&ldo;你怎麼好端端地突然生氣了?&rdo;
阮碧總不能說,因為你多看了沈嫿兩眼,所以我生氣了。其實心裡也知道自己有點無聊,但就是心裡不舒服。避開他眼神,看著窗外說:&ldo;我幾時生氣了?&rdo;
晉王按著她的肩膀扳過來面對著自己,笑呵呵地說:&ldo;還要狡辯,明明就生氣了。是誰給你氣受了?說出來,我替你去教訓他。&rdo;
&ldo;沈家。&rdo;
晉王信以為真,笑著說:&ldo;這一回鬧得滿城風雨,沈家算是吃了大虧,心裡難免有點怨氣,說些難聽的話也在情理之中。你暫且忍一下,讓他們得點口頭的實惠。&rdo;
&ldo;我不想認祖歸宗,也不想去沈家。&rdo;阮碧帶點煩躁地說,沈家人的嘴臉她不喜歡,特別是想到與沈嫿做姐妹,如同吃了蒼蠅一般噁心,雖然她並不討厭沈嫿。
晉王只當她發牢騷,好聲好氣地說:&ldo;我知道,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只要沈家認你回去,我就馬上請母后賜婚。他們看我的面子絕不會虧待你……&rdo;
&ldo;我才不關心他們待我如何,我就是不想回沈家,我討厭那一大家子。&rdo;
她一向通情達理,沒有這般執拗過,晉王詫異。轉念一想,她因為來歷不明,從小就受人嘲笑排擠,心裡有積怨,便是反應激烈也是正常的。於是,又柔聲說:&ldo;不會太久,最多呆個半年。&rdo;
&ldo;我便是一分鐘都不想呆。&rdo;
晉王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仔細端詳她,見她擰著眉毛鬱鬱不暢,似乎另有其他心事。雖然他是玲瓏剔透的人物,但哪裡猜得到女子的小心思?更想不到就因為自己多看沈嫿兩眼,讓她不樂意了。
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只知道她不想回沈家,不想回沈家,那就等於不想嫁給他。想到自己煞費苦心安排這一切,給沈阮兩府施加壓力,又讓白雲大師出面調解,她一點不領情,還發起脾氣來,心裡也隱隱生起怒火,鬆開按著她肩膀的手,神情微冷,聲音也微冷,問:&ldo;那你是什麼意思?&rdo;
他一沉下臉,屋裡的氣氛跟著就低沉了。
阮碧意識到自己過火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承認錯誤,只是不說話。
這下子晉王也開始胡思亂想了,生氣地問:&ldo;為何你去了一趟長公主府就跟換了一個人一般?&rdo;
這句話的意思阮碧自然懂,趕緊說:&ldo;你想多了。&rdo;
晉王冷哼一聲,說:&ldo;我想多了倒是沒事,就怕你想多了,生出不該有的想法。&rdo;
阮碧見他懷疑自己,不快地說:&ldo;什麼叫作不該有的想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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