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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秦一臉嫌棄:「我的狗都不喝廁所水,你能不能講點衛生?」
席彥無所謂地擺擺手:「——順便喝水。」
鍾秦坐在地上,屈起腿,手肘隨意地搭在膝蓋上,明顯沒有要挪窩的意思:「不去。」
席彥不樂意地拿腳尖踢踢他的小腿:「怎麼十次叫你八次都不去?你這人還挺難請的。」
鍾秦面露嘲諷:「一天跑十趟廁所,你是腎不好嗎?」
席彥扔下一句「全世界就你腎最好」,氣鼓鼓地走了。
最近休息時間的娛樂活動越來越豐富,開始是教官表演才藝,後來又讓同學上去唱個歌、跳個舞、打個b-box什麼的。
今天晚上,可能是全場最悠閒的營長大人實在百無聊賴,個人節目看夠了,又想看團體的,於是就讓大家集體後退,騰出了主席臺前方那段跑道——讓標兵小分隊給大家展示一段佇列表演。
席彥當場就坐不住了。
但教官並不允許他們站起來看,必須得把屁股放在地上,所以席彥抓心撓肝著急得要命:「早說我買個望遠鏡啊!」
當然,標兵那麼帥,誰不愛呢?也肯定不只是席彥一個人這麼激動。
——全場參訓的同學在營長問出「讓標兵給大家做個列隊表演好不好啊」這句話時,當即爆發出了最熱烈的歡呼。
李文睿他們幾個多半是受了席彥影響,心情也很激動:
「哪兒呢哪兒呢?我狗哥在哪兒呢?席霸霸你看見沒啊?!」
「這夜晚!這燈光!這帥哥!嘖嘖嘖!」
「聽說標兵陣容定下來了!」
「欸!你們說鍾哥是升旗手還是護旗手?」
「他們標兵是隻負責升旗嗎?走不走閱兵式?看鐘哥他們每天訓練那麼辛苦,應該也要走吧!」
……
他們問的這些問題都是席彥想知道的。
這回不是鍾秦揣著端著沒告訴席彥,而是標兵隊伍在經過選拔之後才剛剛確定,至於閱兵式那天具體怎麼安排,鍾秦還不清楚。
席彥恨不得把自己那點原本就很稀薄的記憶當場掘地三尺,好去挖出一點希冀之人的模樣。
但他們六連離主席臺最遠,別說標兵的臉,他連人都不太看得見,以至於他現在真是滿心的好奇和期待。
「標兵起立!——」
「在跑道起點處集合!跑步——走!——」
「教官開始發號施令!——」
營長站在主席臺正中,當他發出讓標兵起立的指示時,坐在綠茵地上的六百多號人瞬間鴉雀無聲、目不轉睛。
「嚯!跟屁股上長了彈簧似的!動作真快!」有人忍不住壓低聲音驚呼起來。
晚間操場上燈光略有些昏暗,席彥在一片靜謐之中屏息凝望——
十五名標兵用最快速度原地起立,保持橫三豎五的小方陣,站起來後自覺看齊,每一個人都站得筆直。
席彥眼裡的少年身披迷彩綠,並不像身有風霜而依然挺立的勁松,更像不知天高地厚無畏昂首的翠竹,是最好最昂揚的少年模樣。
在營長說出「跑步——」二字時,所有標兵當即將雙手握拳提至腰間,「走——」的時候動作整齊劃一。
十五個人,除了身高有細微差別外,簡直齊得就像是一個人。
明明不是自己在走,但每個觀眾心中卻不知為何,竟不約而同激動、振奮了起來。
「原地踏步——走!——」
教官略顯沙啞卻仍舊洪亮的號令劃破靜謐晚空,標兵踏步的聲響和席彥的心跳聲一起激盪。
「齊步——走!——」
齊步走是最能檢驗訓練成果的,擺臂的位置、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