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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彥堪稱計劃通,因為鬧鐘鬧不醒他沒關係,反正鍾秦總有辦法能把他弄起來。
鍾秦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被狗這樣鬧過了,冷不丁吵這麼一下,腦仁還有點疼,就抽回被席彥「控制」的手,按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起身靠坐在床頭。
繡著紅黃牡丹的棉被又厚又實,帶著些分量壓在少年人的身上,卻能在方隅之地支撐起一片柔軟又溫暖的安全感來。
但……席彥不知道是因為依舊覺得冷——還是因為眼睛上的遮擋沒有了,就又開始不老實地把臉往鍾秦腰窩裡蹭,手也想往鍾秦腿上搭。
鍾秦側腰下意識緊了緊,他伸手把席彥縮到肩膀上的短袖拽下來,又重新按上席彥的腦門:「……別鬧。」
席小狗支吾一聲,仰頭用鼻尖頂住鍾秦的小指,眼睛貼在鍾秦手心,果真聽話安靜了下來。
鍾秦是個很忙的人,很少有清晨在床上「逗留」的時候,所以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垂下目光靜默地去看睡著了的席彥。
席彥睡著了也是隻黏人的小狗,非要和他肌膚接觸——譬如額頭頂住他肩膀、手背碰著他胳膊、腿蜷起來膝蓋抵住他腰胯——才肯安心睡覺。
就好像多麼依賴他似的。
所以鍾秦怕席彥傷心,只好放棄趕席彥回家,也只好苛刻自己。
鍾秦嘆口氣,真像對待小狗似的,順手在席彥臉上撓了撓:「你還起不起。」
席彥慢慢吞吞意識到已經是起床的時間,他眨眨眼,細密的睫毛就輕輕掃在鍾秦掌心,弄得鍾秦手上和心裡都有點癢。
鍾秦動作一頓,收回了手。
席彥揉了揉眼睛,掀起眼皮看鐘秦,腦子還不是特別靈醒,就嘀咕了一句:「唔……你今天怎麼還在……我終於比狗重要了嗎……」
鍾秦一愣:「什麼?」
席彥又斷了片,不說話了。
鍾秦用完早上有限的溫柔,並不手下留情地把席彥提溜起來:「你這鬧鐘是鬧我的吧,這種時候又機靈了。」
席彥撇撇嘴,在臨冬清晨的冷空氣裡哆嗦著倆光溜溜的腿,被迫勇敢前往被窩外的世界——找他隨手扔在地上的衣褲去了。
席彥背對鍾秦彎下腰,鍾秦就移開了眼,先一步下了樓。
聯運會和校運會最大的不同,就是「正式」。
每年校運會,不同專案的比賽場地四周都會圍著許多加油助威的小同學,熱鬧非凡,但聯運會不一樣,所有不參加比賽的同學們只能遵守紀律坐在體育館的看臺上。
為了展現班級風采,每個班都會想一個貫耳的口號,還有專門的「偵察員」,只要班上一有比賽,就會組織看臺上的同學們使勁喊口號,給參賽的選手搖旗吶喊。
九班的「偵察員」就是班長閆嘉朗和體委李文睿。
席彥和鍾秦這種報名法,屬於遍地撒網、重點撈魚的款式。
席彥報了五十、四百、一千和接力賽,4x200的;鍾秦是五十、四百、跳高和接力賽。
他們的前兩個專案都在第一天,其他的都在第二天。
席彥報名一時爽,跑圈火葬場,心裡暗自慶幸道……幸虧賽程是這樣安排的,不然他真成五中小陀螺了。
李文睿的情報果然不假,原本就以特長生成績優異而聞名的三中東區這次派出了不少體育生參加運動會,在很多備受矚目的專案裡都拔得了頭籌。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席彥和鍾秦這兩個非特長生出身的運動健兒,實在給五中賺夠了面子。
第一天的五十米,鍾秦和席彥都拿下了小組第一,大組第三、第四的好成績,四百米的最後成績,也是總排一個第四,一個第五。
席彥手裡拿著獎狀,等鍾秦從五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