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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時,只聽耳邊脆生生女子的聲音道:“喲,這不是戴先生嗎?您是在等四爺?”
戴鐸抬頭看一看,見一個年輕的姑娘。樣貌普通,有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落落大方站在他面前,毫無羞澀的看著他。目光頗為犀利。
“四爺過一會子就回來了。你可別著急啊!”那姑娘笑意盈盈的說。
“蘭姐姐。快回去吧。你們主子等著你回話呢!”旁邊出來一個丫頭說道。這個姑娘抿嘴一樂。轉身輕盈的走了。
天色漸黑。才聽到眾人腳步急亂。胤禛從外面回來。同恩在後面緊跟著。一進院子,就看見戴鐸在廊下立著。胤禛好像沒看見一樣。徑自進屋。同恩一個勁兒給戴鐸使眼色。戴鐸也假裝看不懂。仍是木頭一樣立在那兒。
胤禛進去坐了好一會兒。才吩咐同恩道:“讓他進來!”同恩趕忙出來,招手叫他過來。
戴鐸還是第一次進胤禛的書房。書案上燃著白檀香。他並不敢四處亂看,只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室內擺設都顯清淨樸素,井井有條。見胤禛端坐一旁,他幾步上前請安。
“你原來還知道禮儀規矩。我當你真是目無塵下,超凡脫俗的名士呢!”
“奴才,一個天涯落魄之人。又能有什麼資格目無下塵。不過是天天靠著四爺您這棵大樹混日子罷了。”戴鐸低著頭,並不看胤禛。但語氣中有種讓人生厭的自嘲。胤禛聽出來了,但是他並不想生氣。
“看來呆在我這兒是委屈你了?”
“奴才不敢。”
“那這麼說,你是不敢說我委屈了你。而不是我沒有委屈你?”
戴鐸一怔,第一次大著膽子抬頭看胤禛。他看到一張中年男子疲倦的面容。其實仔細觀察,他面部的線條還算柔和。不知為什麼人人都怕的他要死。他年輕時應該也算英俊。整個人清瘦頎長。嘴角有了淡淡的法令紋。戴鐸開始努力回想是否見過他年輕的模樣。但記憶都是騙人的。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敢說那些話,應該也不怕被我知道。或許,其實你是想讓我知道?”胤禛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直逼到他面前。他看似有點害怕。但是一動未動。只是低著頭,也不說話。
“你覺得我現在這樣很笨。那換做是你,能怎麼樣?”胤禛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但語氣卻是緩和的。戴鐸有點品出他的意思了。試探著道:“四爺的所思所想,豈是奴才這樣草莽之輩能領悟的。奴才不敢妄言。”
“戴先生,此時裝作懂規矩的樣子,有個屁用!”
戴鐸哪料到胤禛會說這樣粗話。吃驚的抬頭。胤禛正端著一杯茶,用戲謔的眼神看著他。他像是在大街上變戲法卻被拆穿了一樣。變得卑微又侷促。
“四爺。小人在您背後說的那些話的確是大逆不道。但我自問此心可昭日月。”
“我怎麼能信你!就憑你一句話?而且,你投到我門下,若是想平步青雲,那你也是走錯了門。四爺我只是一心為朝廷辦事,不作他想,更沒有辦法保你的仕途!”胤禛放下茶杯。看著這個衣著落拓的男子。
“小人雖出身微賤。也絕非只貪圖明利之人。您天天為朝廷之事所累,卻從來沒有想過抽身而退。不像那幾位閒散的阿哥,過神仙般的日子。為國為民之心,真是令人萬分欽佩。只是恐怕現在真正讓您費心累神的,還遠不止是這些。”
胤禛聽著,眼光移向窗外。這個人看得準,但是演得不好。藏不住心機的人,秘密洩露的也快。但他多少還算有些用處。他並想讓他繼續說下去。因為說那些話的時機還遠遠未到。他一擺手,戴鐸立刻頓住。他到底還是很機靈的一個人。
“你要替我未雨綢繆。也不急在一時。日後的事情還長久。你大可不必留在這裡如此委屈。城東有套閒置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