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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收了油紙傘跟上去,又抬頭看了眼二樓的方向,面容微怔,有些欲言又止。
陶容垂著眸,自是沒注意到樓上雅間外的那道身影,還未走上幾步,一雙墨色雲頭履便入了目,定在她兩步臺階之上。
陶容眸帶疑惑地抬頭,先是怔了下,又很快含了驚喜的笑:「二哥哥,你怎麼在這?」
陶元洲看著那雙好似含了星子的杏眸,笑得如三月春風般柔和:「過來辦點事,妹妹你呢?」
陶容想到雅間裡的男人,不自覺地將手上的東西藏到身後,清咳了聲笑道:「我聽聞這家酒樓的香棗酥很是地道,便過來解解饞。」
陶元洲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從她背在身後的紙袋移開,點了點頭:「那快些去吧,我回都司了。」說罷便繞開她下去。
見他走了,陶容輕拍胸口,不知為何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妹妹。」
一口氣還沒順上來,陶容心又是一緊,趕忙放下手轉過身去。
陶元洲開口想說什麼,囁嚅半響,最後還是掩住了眼裡的異色,笑道:「雨天濕寒,妹妹小心著涼,嘗完就早些回去罷。」
身影在雨中遠去,陶容伸手輕撫著下巴,眉間微攏,怎麼總覺得他怪怪的。
最後陶容也沒見著程子曜,因為她在雅間門口瞧見了常風,怔了一下,倒是許久沒見著他了。
然後乾脆直接把藥包塞到他懷裡便走,轉身時輕飄飄地道了聲:「一共半兩銀子,再加上跑腿,算一兩銀子吧,大人記得找個時間送去侯府。」
常風:「」
程子曜耳力好,陶容知道他定能聽得見,她又不是傻子,他身體好得很,那藥包裡裝的就是些普通補藥。
不過嘛,她特意挑選了幾味極苦的藥,夠他苦上幾日了。
雅間內,程子曜聽見外面的動靜,眉梢輕挑,手指復又輕敲著桌面,對面只剩下半杯水的茶盞,隱能看見從裡飄出的熱氣。
隨後,冷淡的一聲輕笑散在濕涼的雨幕裡,如幻聽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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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陶容不禁有些後悔沒坐馬車,腿腳痠痛不說,冷風也貫進嫩黃短衫裡,飄來的細雨落在臉蛋上,涼得她顫了一下。
朱明雖已過,但一到雨天,處在大明國北邊的京師寒意不低晚秋。
青枝自小習武,倒不覺得有什麼,反觀禾秀似是比陶容還要縮著身子:「姑娘,咱們要不走近路吧?」
她一手執傘,一手指著旁邊的小道,陶容巴不得有近道走,三人便順著她指的路去了。
青磚路上並無他人,能聽見的只有雨聲和三人輕微的腳步聲,快至拐彎處時,陶容很快發現了不對勁,似乎有別的說話聲,且隨著她們的走近愈發清晰。
「滾開!」
「呦,還挺有勁,勸你別白費力氣了,落在爺手裡那是你的福氣!放心,爺定會讓你爽上一爽!哈哈」
狎浪的笑聲不絕於耳,竟還不止一人,陶容厭惡地蹙起眉毛,不用看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麼,青枝早就發覺不對勁,擋在兩人面前。
陶容拉了拉她的衣角,對她搖了搖頭,青枝隨即讓開了些,她們在拐彎處,是以幾人並未發現她們的存在,或者說,他們也不怕有人看見。
陶容探頭過去,果然見三個衣著不賴,像是富家子弟的男人正圍著中間那人,一臉下流的模樣讓她直想嘔吐。
「別碰我!都滾開!」
中間被圍困的那人顯然氣勢很足,但明顯行動有餘,絲毫不是這三個猥瑣男人的對手,陶容蹙著眉,小心地觀察著,她是不可能放著那姑娘不管的,得把她救出來。
等等!姑娘?中間那人不高的身影微露出來,已經濕濡的月白袍子和青黑的牆面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