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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過正起身往一邊走, 說:「沒什麼, 我先去打個電話。」撥過去卻只剩下關機的提醒音, 只好回個簡訊,又走了回來。
褚靜換了姿勢,兩手交疊擱在桌上, 不安地搓動。見段明過一臉灰地走回來, 問:「電話沒打通嗎,是誰啊……小顏?」
段明過木著臉點點頭, 將手機灌進口袋裡,問:「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就走了,時間晚了,你也該早點休息。」
晚風將他頭髮吹動,幽暗光線裡, 他一張臉輪廓更顯分明。褚靜連忙站起來,抓過他胳膊,說:「要怎麼才能勸動你,真的一定要弄得這麼僵嗎?」
段明過戒備地瞥過她手, 往後退了一大步,生硬地將自己胳膊抽出來,說:「我們倆的立場不同, 再談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褚靜說:「明澤畢竟是你哥哥,你就一定要把他逼到這種地步?」
段明過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輕聲一嗤:「你又來了,什麼叫做是我逼的他?我比他小,他是我哥,為什麼不能讓他讓讓我?」
褚靜搖頭:「這種東西怎麼能讓?他經營正泰多年,對企業有著很深的感情。我知道家裡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可捫心自問,我對你是不錯的。」
段明過說:「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有耐心和你說這麼多。可是商場就是戰場,勝敗乃兵家常事,哪怕不是我,也自然會有其他人補上。」
段明過冷冷看著她,說:「這一次,段明澤敗了就是敗了。我勸他堂堂八尺男兒,該在正道上想辦法,讓夫人來當說客,只會讓我覺得更不齒。」
一句話如燒著的引子,惹得褚靜怒火中燒。她與段明澤諸多矛盾,而在一致抗敵的時候,卻也有著不同尋常的團結。
否定丈夫,就是否定自己的眼光,褚靜緊跟上去一步,說:「他輸了,讓人不齒,你贏了,就正大光明瞭?正泰怎麼到的這一步,不用我提醒,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段明過抓頭,嘆出口氣來:「這麼快就往我頭上扣屎盆子,褚靜,你能不能——」褚靜怒氣沖沖:「別喊我名字,我是你嫂子!」
段明過深覺有幾分自討沒趣的意思,看著褚靜一張臉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白,他實在納悶:「是不是你們女人都這麼容易失控,說變臉就變臉呢。」
褚靜沒空想還有什麼女人是同樣的毛病,說:「明過,我希望你再慎重考慮一下,明澤如果能留在公司比什麼都好,如果不能——」
她聲音忽然低下不少,嘴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地笑:「我想,你太太應該很希望知道你的一些事,知道你為了地位、權力做了什麼事。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我是明澤的太太,就要為他考慮。」
段明過面色黑沉,一手插在口袋裡,如僵硬的碑石,片刻後才遲遲笑起來,說:「你大可以試試啊,嫂子。」
嘴角牽動,他笑容依舊帶著年少時的桀驁,眼神裡的幽深卻帶著濃濃的殺氣。褚靜心臟一窒,忽然感覺到恐懼,忍不住先移開了視線。
繼而聽到他腳步聲漸遠,等他徹底消失在花園深處,她這才拍了拍胸膛籲出口氣,覺得他彷彿是個陌生人,這樣的氣氛卻又分明是熟悉的。
褚靜還記得段明過斷腿的那段時間,意志可以說是相當消沉,陡然有一天,卻在衣著光鮮後,興高采烈出門。
問起來的時候,他說段二請客看電影。什麼電影呢?紀錄片。
她當然不相信往日裡不是美女就是運動的段明過會突然喜歡上這種高雅的玩意兒,於是特別聰明地猜到:「肯定是有佳人作伴咯。」
段明過很是調皮地給她回:「噓噓。」
乘興而來,卻是敗興而歸,看過電影回來的段明過完全可以說是廢狗一條,四肢鬆軟地躺在